所以原本和洛修守衛密室大門的霍連山,現在已經出現在窗戶外麵,魚腸劍也到了右手中。
彭二先生俯身摘掉俘虜的帽子,頓時低聲驚呼一聲:“韃子?這是一個韃子!我的老哥哥什麼時候和韃子結下了仇怨?”
熊儲也看出來了,當初帶著霍連山進入偃師城,見到的七個女真韃子,其中就有這個家夥,霍連山偷東西的對象就是他。這家夥究竟是跟蹤過來的,還是另有圖謀?
可惜這個家夥嘰哩哇啦說了半天,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人能聽懂。熊儲一氣之下,揮掌給他百會穴來了一下。
看見熊儲一掌拍死了那個家夥,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彭二先生有些急切地說道:“嫂夫人,事不宜遲,現在我就要查看一下老哥哥的傷口。”
老婦人沉默片刻,隨即對外叫道:“祥兒,讓靈堂裏麵的人全部撤走,全部退到三百步以外,違令者亂棍打死!”
熊儲跟隨彭二先生來到靈堂,這裏已經空無一人,就剩一副棺材。
彭二先生沒有猶豫,來到棺材前麵伸出右手抵住棺材蓋用力一推,棺材蓋已經向後滑出去一半,裏麵的人露出了上半身。
熊儲探身一看,果然是一位白發老者,眉心一個黑窟窿,大拇指大小。皮膚像黑炭,和當年逍遙子的情形差不多。但是冒出來的一股特殊臭氣,熊儲卻沒有聞到過。
彭二先生隻是略看了一眼,隨即蓋上了棺材蓋:“果然如此!”
熊儲聽得滿頭霧水:“彭門主有何高見?”
“狼毒箭耶裏察台下的手!”彭二先生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耶裏察台的狼毒箭和別人不一樣,是六棱的箭頭,鋒利異常不說,而且蘊含塞外劇毒,中人無救。”
熊儲心中一驚:“殺手榜排名第二的狼毒箭耶裏察台?”
“不錯,就是他!”彭二先生點點頭:“尹恒昌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的一身修為老而彌堅。最大的弱點是不耐久戰,短時間的衝突,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出手一擊就殺了他。”
熊儲讚同這個觀點:“隨著年齡的增長,內力修為必定更加精純。雖然體力跟不上,但是瞬間的爆發力確實非同小可。老鏢頭威震河套地區數十年,當然不是白給的。耶裏察台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彭門主說說看,也讓我長長見識。”
彭二先生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掌握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耶裏察台今年大概三十歲左右,是女真韃子裏麵的所謂遊俠兒。狼毒箭究竟是如何射出來的,從來沒有人知道,因為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據說努爾哈赤聘請他統領自己的親兵,但是這個耶裏察台沒有到任。不過,努爾哈赤還是封他為牛錄額真,具有隨時覲見努爾哈赤的權利。我奇怪的是,這個耶裏察台是什麼時候到了洛陽,為什麼要對尹恒昌下毒手呢?”
熊儲右手一翻,一方玉印出現在手中,正是霍連山在偃師順手牽羊的來的物件:“彭門主,你說的就是這個嗎?”
“我也不能肯定,畢竟我也沒有見過。”彭二先生接過玉印仔細看了看,又還給了熊儲:“上麵四個字的確就是牛錄額真,怎麼會到了公子手上?”
“這是在偃師城無意間得來。”熊儲沒有解釋:“既然這上麵就是牛錄額真四個字,那就說明很可能是耶裏察台的物件。畢竟女真距離遙遠,兩國還是敵對的戰爭狀態,不應該同時出現很多軍官。現在的問題是,這家夥怎麼找到了尹總鏢頭身上?”
熊儲話音未落,房頂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此事因我而起,讓我來告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