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儲就是殺手,他的雙眼開始放光,兆頭自然也不會很好。
四個大漢,圍著一個小叫花亂踢。小叫花雙手抱頭,在地上亂滾。
這還不是熊儲雙眼放光的根本原因。
讓熊儲雙眼放光的真正原因,是另外一個頭戴風雪帽,身穿黑得發亮的貂皮大衣,站在一旁鼓掌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長的臉紅是白,細皮嫩肉的。一雙小眼珠子雖然缺少某種神韻,但模樣兒也還挺周正。
之所以看見這個人就會雙眼放光,是因為熊儲的腦海裏出現了另外一幅畫麵。
他和可憐的嵐被扒光了衣服,在地上承受兩條大漢蘸了涼水的皮鞭抽打,然後身上開始皮開肉綻,然後變得血肉模糊,然後暈死過去。
每當這個時候,就有幾個人在一旁鼓掌。
熊儲痛恨鞭撻自己的人,但是更痛恨在一旁鼓掌看熱鬧的人。
現在,這個年輕人不僅在一旁圍觀,而且還在使勁鼓掌,嘴巴裏還不停吆喝,所以熊儲開始覺得非常痛恨。
心中有了痛恨,自然就需要發泄。
因為要發泄心中的憤恨情緒,所以熊儲似乎永遠不變的步伐,現在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個變化很簡單,熊儲右手一甩,韁繩已經掛到了馬鞍上。
韁繩掛到馬鞍上的同時,熊儲的身形突然變得虛幻起來。
熊儲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小叫花的身邊,那四條大漢已經躺在地上。
非常古怪的是,躺在地上的四條大漢,竟然還保持著剛才踢打小叫花的姿勢。
毫無疑問,這四條大漢被人點了穴道。
熊儲仍然是左手提著青釭劍,右手不斷拍打著右腿上麵的灰塵:“小兄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哎呀大俠,您老可算是來了!”
小叫花左手抹了一把鼻涕,右手抹了一把眼淚,全部抹在倒在身邊的大漢衣服上,然後才滿臉悲憤的說道:“老宋家,那是這裏的首富人家。我不過是餓極了,上前向宋三公子討一文錢買饅頭,結果就被毒打。大俠您老評評理:這還有天理嗎?”
“唔——”
熊儲被眼前的這個小叫花搞糊塗了,分明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給人的感覺是痛不欲生。卻又給自己擠眉弄眼,說出來的話好像兩個人約好一樣。
熊儲覺得自己可能掉進了陷阱,或者是不是有些狗拿耗子的嫌疑,所以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搭腔。
既然不知道說什麼,就應該找一個人來幫自己說。
熊儲找的不是別人,正是穿著貂皮大衣,剛才鼓掌叫好的年輕公子。
這個公子或許是被熊儲的突然出現嚇住了,或許是被躺在地上的四條大漢的模樣嚇壞了,竟然直愣愣地站在那裏發呆。
不過是找他過來幫自己說話,熊儲並不關心他是不是發呆,當然不想太費勁。所以伸出左手往下一按,青釭劍的劍鞘就已經壓在那個什麼宋三公子的右肩上。
噗通——宋三公子已經跪在小叫花麵前。
熊儲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和氣:“這位小兄弟可能被打壞了,說了這麼多話,我一句都沒聽明白。現在你來幫他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你是什麼人?我爹是宋哲廉,是杞縣的縣令!”宋三公子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所以立即大叫起來:“我姐姐是王府的妃子,你竟敢打我,活得不賴煩了嗎?”
“小兄弟,這家夥說的是個啥,我沒聽明白。”熊儲越來越和氣:“現在你來問問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熊儲的臉上突然變得滿麵春風,雙眼越來越明亮,竟然浮現出明顯的笑意,連帶著小叫花的雙眼也變得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