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黃昏日落,金光透過窗台,撒了一地。
北冥即墨坐在窗台的小榻上,被金光一鍍,倒有些成佛成仙的味道。
樂來兮呷了一口清茶,咬了口珍糕,被北冥即墨盯灼的難以下咽。
“你到底是咋啦?”樂來兮本想咽下再說,可是,她實在受不了那能把人吞噬的目光。
北冥即墨紋絲未動,仍盯著她,開口道:“這幾日,你好好養養身子,不要亂跑,等養好傷,我帶你出去遊玩。”
這感情好哎!樂來兮水眸彎成了月牙,煞是可愛,北冥即墨看的癡迷,每當樂來兮特別高興的時候,便是這般模樣。
“過幾日,咱們便回汝安,回到汝安之後,咱們就圓房。”
“咳咳……摳……”樂來兮被噎,一口珍糕到了脖頸,頓時,臉紅脖子粗,吐,吐不出來,咽,咽不下去……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弄得北冥即墨六神無主。
“水……”樂來兮嘶啞著嗓子,指著案子上茶杯,努力道。
北冥即墨慌的將水倒給她,可是她已經無法下咽……說時遲那時快,北冥即墨照著她的後背猛的一拍,一口珍糕被活活拍了出來。
再看樂來兮,流著淚,大口大口的喘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須臾,樂來兮是正常了,但是北冥即墨的臉,卻黑成了碳,“難道你不願意?”
“不不不……”樂來兮驚的站起,擺著雙手,“不是那樣的。”
話剛落地,二人皆呼了一口氣。
一抹鬱色劃過深不見底的星眸,北冥即墨壓抑著自己紊亂的呼吸。
然而不舒服的,不止他一個,樂來兮想了想,走到他身邊,低頭問道:“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大婚麼?”
北冥即墨喜的抬頭,驚道:“當然!”頓了頓又道:“大婚之後不就是圓房麼?”
咳咳……樂來兮懂了。
二人相視,原來倆人說的是同一個意思。隻是,著重點不同。
樂來兮躲過北冥即墨不懷好意的笑,剛轉身便被他扯了過去,“我還以為你不願意。”
樂來兮笑而不語,輕輕的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趴在他耳邊道:“我要是不願意,早就走了!”
“不許再提走這個字!”北冥即墨掰著她的小臉兒,呼吸再次紊亂。
樂來兮對上他的星眸,堅定的說了個好,再次窩在他的懷裏。
十天之後,北冥即墨發出命令,回汝安。
這次,北冥弘桑沒有拐彎抹角的強留,當然多虧了即墨蘭。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無論當初覺得,有多麼的不可原諒,但是最終,你都會選擇原諒。
這是即墨蘭的原話,從椒房殿走出,樂來兮的心中一直回蕩著這句。
現在想想,她覺得這次出逃的行為,有些幼稚,而且時間過的越長,越覺得幼稚。
“在想什麼?”北冥即墨見樂來兮思緒重重,拉緊了她的手問道。
“沒什麼。”樂來兮抬頭,笑笑搖頭,但是下一秒,笑容卻戛然而止。
前麵,急急的走來一行人,是太子妃蕭清荷。
當即,樂來兮拉起北冥即墨便要轉路,但是前麵的來人似乎不想放過,遠遠的叫道:“東極夫人,請慢!”
說畢,蕭清荷近乎小跑,片刻之後,氣喘籲籲的她來到樂來兮跟前,道:“二皇弟,本宮想與你夫人說幾句話,不知可不可以?”
北冥即墨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皇嫂,我家夫人與您沒有什麼好說的吧?”
說畢,便拉著樂來兮要走,蕭清荷驚慌失措,上前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北冥即墨不悅,“皇嫂,莫要逼本王!”
蕭清荷連連搖頭,“二皇弟,本宮真的沒有惡意,二皇弟若不放心,可以在一旁等著如何?”
“你去那邊的梅亭等我。”樂來兮發話了,不就幾句話嗎,我聽。
北冥即墨頓了頓,見樂來兮眼神堅定,這才離去,照樂來兮所說,獨自走上了梅亭。
“夫人真是深得二皇弟之心。”蕭清荷笑著說道,眸光甚是豔羨。
樂來兮淡淡笑了笑,“太子妃娘娘不是有話要說麼?請講。”
“夫人可知,本宮上次被關冷宮之事?”提到冷宮,蕭清荷神情甚是憂傷。
“聽說過。”樂來兮仍回的淡淡。
蕭清荷詫異於樂來兮反應,不過,片刻,她便收起了這抹驚訝,仍道:“隻因本宮上次勸說夫人幾句,太子便將本宮打入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