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死心,照這樣下去不賠上命是不會罷休的,你說呢?”秦煙煙一雙鳳眼裏盛滿了諷刺、心疼、無奈。
緊握雙拳,想起那個才華橫溢卻天生體弱的妙齡少女,藍歌樽的眼中更加堅毅。“不會的,他要死要活我不管,但要是傷害到玉玉我絕不會罷休的,軒轅雅泉。”
吃著爽口的酸梅,秦煙煙豔如芙蓉的臉上一臉滿足,櫻桃小口水潤之極,看得人心中一陣悸動。“你準備怎麼辦?!他要是死了,玉玉十之八九活不了,他不死呢,玉玉就會生不如死。真難選擇啊!要不就讓他一會兒死一會活好啦,怎麼樣!?我這主意非常具有建設性吧!”
慢慢踱步來到窗邊,藍歌樽的臉上已經陷入極大的傷痛之中。“是啊!該怎麼選擇!對玉玉來說,不要說軒轅雅泉沒命,當初他身重劇毒每次接受治療時,看到他痛苦之極的樣,玉玉都會跟著大病一場,那樣虛弱的身體真的堪比秋葉。”
從小身體虛弱的藍歌樽,還是繈褓嬰兒之時就被送到暈月山,照顧他的奶娘因為年邁在藍歌樽剛剛蹣跚走路時就回到藍家養老。清冷的山上,雖然有一個異常搞怪的師傅,還有時不時就上山來的秦煙煙,但其餘時間隻有藍歌樽一人看著山間的景色,等待著不知何時會發作的病。
直到藍歌樽六歲時的一天,深陷藥房的師傅突然領會來一位粉雕玉鐲的小女孩,身著淺綠色的衣裙,五官精致,隻是白皙的臉上隱隱可見病態的紅暈,對於這一點,藍歌樽自小就從自己的臉上烙印在心裏,那一瞬間,心疼這宛如花中精靈的女孩的心情就在心裏生根發芽,讓藍歌樽一輩子無法忘懷。
在活潑好動的秦煙煙不在的日子裏,公玉妙雨就成了藍歌樽最大的依賴,溫婉的公玉妙雨自小就愛琴棋書畫,小小年紀就能彈得一手好琴。每當藍歌樽病發之時,公玉妙雨就會傷心的直落眼淚,為了緩解他的痛苦,公玉妙雨往往整夜彈琴讀詩,那優雅的琴聲以及哽咽的聲音伴隨藍歌樽度過了那八年痛苦煎熬的時光。
體弱的公玉妙雨幾乎無法有戶外活動,從十三歲開始藍歌樽就下山周遊各國,所到之處嚐遍美酒佳肴,遊遍名山勝景,每次回到山上,藍歌樽總是繪聲繪色地給公玉妙雨描述各國如畫的風景,想方設法地帶回很多名點。每當那時,公玉妙雨總是微笑的看著手舞足蹈的藍歌樽,隻是雙眼之中總是蘊含著淡淡的哀傷,就是不想讓所有關心的人擔心,這讓藍歌樽更加心疼。雖然素有鬼手之稱的師傅一再歎息,但他依然一直在努力希望能夠根治她的病,至少能夠讓公玉妙雨走出那間屋子,那片山穀才是。
當已在外遊曆兩年的藍歌樽回到暈月山時,滿含欣喜地見到公玉妙雨時,就看到那美的宛如妖孽的男子眼中的淡然,以及眼含秋水站在他的身旁的公玉妙雨時,他就知道這是一場劫,這個男人會成為毒害玉玉的毒藥。在接下來的日子,果然應證了藍歌樽的想法,不光是毒藥,更是一種就算被毒死也甘之若怡的毒藥。那些日子,藍歌樽首次在公玉妙雨的臉上看到幸福的光芒在閃爍,女兒家的羞態時常出現在臉上,眼中閃爍著強烈的求生意念。可是後來,短暫的幸福過後隻剩下無盡的哀傷,以至於絕望。
想到這兒,藍歌樽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走到桌邊,看著對麵一直無言的靈雁,以及一直在啃梅子的秦煙煙。“不管怎樣還是要救,就算不是為了玉玉,就憑他能在棋藝上打敗死要麵子的老頭子就得就他。”
聞言,靈雁和秦煙煙一致白眼以對,這是什麼歪理啊!放下茶杯,靈雁問道:“公子打算如何救?照景程的信件來看,軒轅雅泉沒有在他屬下那裏,而且他們此次的行動已經被軒轅鴻烈知曉,樹林中阻擊他們的就是軒轅鴻烈的鷹眼使者。”
把玩著筷子,藍歌樽笑得更加淡然。“軒轅鴻烈也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