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顧殺紅了眼,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已經忘記我們不是在跟這些僵屍力拚,而是在謀求出路而已。
如果此刻有一個明白之人仔細觀察我的話,就會發現,我已經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那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一方麵,完全不顧忌其他的事情,甚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種狀態我們可以把它理解為走火入魔。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記憶中依稀隻記得有很多敵人向我圍了過來,似乎要對我不利,而我手裏隻有一把刀,身邊沒有任何人,我隻能依靠我自己,於是我不停地砍啊砍,隻見向我圍過來的敵人不是被我砍斷了手,就是被我砍斷了腳,甚至我還割下了不少的頭顱。
我隻覺得耳邊全是淒厲異常的哀鳴之音和尖叫聲,不停的有斷手或者其他部分掉落到地上,幾乎鋪滿了整個路麵,一時間腥風血雨,眼前所見,盡是觸目驚心的情景,地上躺的僵屍竟然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就在我瘋狂地砍伐,幾乎就要融入到無盡的殺戮中時,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聲音忽遠忽近,模糊不清,仿佛兒時貪玩到傍晚,突然聽到母親在遠處焦急地呼喚自己的小名一般。
溫暖的呼喚聲讓我突然打了個激靈,胸臆間那股煩厭悶惡之情頓時為之緩解。
我的思緒終於回了現實,舉目茫然往四周望去,卻見賈老道跟宋雲不知何時已在我前方不遠的地方,正在奮力地跟僵屍纏鬥著,雖然目測倆人都沒有被傷到,但卻一時卻也脫不開身。
而後方的虎子跟阿昌此刻卻危險了許多,倆人被更多的僵屍團團圍住,盡管他們二人拚命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不斷地往身邊的僵屍招呼著,但這些僵屍卻前撲後續,不要命般地擠向他們,一時間留給兩人的空間已經不多了。
相反的,我這邊的情況卻截然相反,身邊竟然沒有一頭僵屍存在,但不知為何地上卻躺滿了皮開肉綻,斷胳膊斷腿的僵屍。
剛才呼喚我的聲音是虎子發出來的,我這邊的異常狀況其他人早就發現了,對於我剛才近似著魔般的表現,他們幾個簡直看呆了眼,但形勢太過於危急,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們停下來思考,因此把心思都轉移到了對付僵屍上麵,隻不過覺得我可能是看到情況險惡,所以拚命罷了。
看到我還愣在原地,後麵的虎子著急地喊道:“我說林子同誌,你真的打算把見死不救,自私自利跟單獨行動進行到底嗎?俺們這邊這麼危險趕緊過來支援……”
我扭頭一看,虎子跟阿昌的情況愈發危險了,倆人雖然勇猛,但終究雙拳難敵四腿,正咬著牙苦苦支撐著,一愣之間虎子跟阿昌倆人身上竟然出現了傷痕,而倆人顯得手忙腳亂地節節敗退,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二話不說衝了過去,專門對準僵屍的後頸處下手,因為我知道這地方比較脆弱,而且匕首一旦插入此處,稍微一旋轉,就能把僵屍的頭顱給割下來。
等我們三人好不容易衝出重圍之時,卻發現另一邊的賈老道跟宋雲也陷入了危險之中,而且倆人的處境更加危險,稍有閃失,隻怕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情況萬分緊急,我們顧不上對麵有多少僵屍,甚至水池下麵還有大量的僵屍正源源不斷地往上湧,一個縱身擠了進去。
當我們把賈老道他們拉出來時,根本來不及查看他們倆人是否受傷,有多嚴重便急急忙忙往閣樓方向狂奔而去。
心驚膽戰中,我也不知消滅了多少僵屍,我隻知道這把匕首很鋒利,便衝在了最前麵,擔當起了開路人。
僵屍雖然眾多,但路麵也畢竟窄,而且我們也集中火力,再加上我手中的利器,總算有驚無險地跑到閣樓的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