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罵了一句:“虎子,你不再不出來老子就回去了,你就待在這繼續做你的新郎官吧。”
說來也怪,我罵完後馬上吹來了一股怪風,陰冷的向我吹來,讓我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中的鈴鐺這時候赫然地響了起來。
“鈴鈴鈴”,三聲清脆的鈴聲在這寧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毫無準備的我沒來由的一陣心驚,幾乎嚇得仍掉了手中的鈴鐺。
就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突然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飄了過來,悄然聲息的,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就跟在我的後麵,幾乎是伏在我的後背上。
我嚇得寒毛都豎了起來,後背一陣發麻。
看來老道士沒有騙我們,虎子的魂魄出現了。
至於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長的啥模樣那就不用管了,反正虎子的魂魄總不會害我吧?
照著老道士的意思,虎子的魂魄一出現後,不要往後看,隻管原路返回便是了。
我沒有辦法確定這是不是虎子的魂魄,但老道士說我手中的鈴鐺如果響三聲,就代表是虎子的魂魄。
剛才也正好響了三下,那應該不會錯了吧,我暗暗想道。
手中的油燈散發著豆大的光線,但此時我卻不敢再彎著腰照路了,隻能僵硬的挺著腰,機械似的走著。好在這段路剛剛走過,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走著,雖然也沒什麼事情發生,但這時候我卻變得疑神疑鬼起來,總懷疑身後跟著的不是虎子的魂魄,但到底是啥玩意我又說不上來。
而且明明沒有這一回事,但我卻總覺得好像有個人在我身後一直想拍著我的肩膀,手也一直放在我的肩膀上麵。
我想回過頭去看看身後是不是如我所想像的一般,但一想到老道士的叮囑,我又不得不拚命地強忍著這股好奇心。
同時我更好奇的是虎子的魂魄到底是長著什麼樣的,想像著它可能長得跟虎子一模一樣,正默默地跟在我後麵。
但我又一邊自己嚇唬自己,覺得它應該長著慘白慘白的臉,正對著我陰冷地笑著,寬大的嘴巴正伸著一條血腥的長舌頭在向四周探著……
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不斷地湧上腦海,不管我用什麼辦法都阻止不了它們的產生,幾乎快把我逼瘋了。
這絕對是我走過的最難的,也是最漫長的一條路了。
就連路邊的小樹此刻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可怕、恐怖,借著慘白的月光似乎就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厲鬼。
此刻我頭皮一陣陣地發麻,分明感到胸口在“砰砰”直跳,後背直冒冷汗,但又沒膽量停下來擦一擦,甚至連手都不敢亂動,端著油燈的一隻手僵硬得幾乎快要抽筋了。
其間我都想幹脆扔掉手中的油燈,撒腿就跑算了。
但我又不想就這麼放棄了,如果我真的這麼跑了,那就等於把虎子也給扔掉了。
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但這路越走心裏卻越害怕啊。
這時我的脖頸處吹來一絲絲的涼風,感覺陰森森的,這讓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不由得一陣惱怒,更對自己的懦弱行為深感不齒。
年輕人怕什麼,怎麼說哥也是受過教育的人,一切牛鬼蛇神都是那個啥?
對,都是紙老虎!
我一咬牙,也顧不上是否真的有這麼一回事還是自己嚇唬自己了,哥隻管著向前走。
一路提心吊膽地走到了二叔的家門口。
這時的二叔已經在院裏點起了另一盞油燈,看到這昏暗的燈光,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了命往燈光的方向跑去。
而這時候,剛才一路上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和恐懼感,卻隨著燈光的出現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情一放鬆,我便快步走進院子裏,癱坐在老道士的跟前。
這一段路讓我的精神高度緊張,心裏自發產生的奇怪念頭使我花費著大量的精神力去抵抗著,現在精神一放鬆,使得我立刻覺得筋疲力盡,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