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因為入冬的時候惹了風寒,適逢南麵的蠻夷來犯,武德帝欲點武將率將士前往擊退蠻夷,但是沒想到殷徹作為太子主動請旨領兵。武德帝知道殷徹的心病,他知道滿朝文武都覺得他這個太子文不成武不就,就是占了一個嫡字。
於武,比不得大皇子,與文,比不得五皇子。
就是廢太子,也比他能耐。以前,在廢太子未被廢之前,可是時常得先生誇讚的。
到了他這兒,先生從不誇他的文章做的如何好,隻會誇一句,太子仁善。
殷徹得了幕僚的鼓動,知道南麵的蠻夷不過就是小打小鬧,隻要擊退了他們就能記下大功!
武德帝勸了幾回,太子就是太子,懂用人之道,曉治國良策,比能文能武重要多了,但是殷徹心裏放不下這些,武德帝沒法,隻能允了。
但是哪成想,殷徹因為急功近利,中了埋伏,被俘虜了去,殷徹心高氣傲,哪受得了這等委屈,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殷徹自盡的消息。武德帝怎受得這等打擊,原本就身體不適,當場就暈了過去。
武德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再看著自己的幾個皇子,大皇子雖然是個武將,但是耿直地壓根就不會繞彎,三皇子眼裏隻有沒人,至於四皇子是個廢太子,不提也罷,五皇子是個書呆子,剩下的太小……
八個兒子,沒有一個堪用的,武德帝一尋思後繼無人,扶著龍案,眼前發黑。
武德帝拖著病體,強撐了一年。
殷琛看著冷宮外的月色,月亮當圓。“聽說今日穆府很熱鬧?”
殷琛身後的影子晃了晃,一晃眼,身後站了一個黑衣人,朝著殷琛的背影拱了拱手,“殿下,今日熱鬧的是寧府。寧府的大少爺生辰,特意在莊子上宴請親朋。”
這些年,殷琛自打接手了餘家暗中的勢力,就讓人遠遠地盯著穆府。
就算是被穆府的人察覺了後,殷琛也沒讓人撤回來,穆府的也自當做不知。
雙方保持著古怪的平衡。
黑衣人退下後,殷琛依舊站在窗邊,仰頭看到圓月被一點一點地吞噬掉的時候,殷琛冷冷地道:“父皇啊,就算是我想給你時間,但是穆家人不會給我時間了啊。”
後宮一片漆黑,天狗食月的景象,讓眾人都回了寢殿不再出來。
一路暢通無阻,殷琛推開武德帝的寢宮,慢慢地踱步走了過去。
殷琛慵懶的坐在龍床的床沿邊,看著睡夢中的武德帝,似乎是睡得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他的太子。
武德帝猛地驚醒,就看到有個人影坐在他的龍床邊,嚇得大叫,“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殷琛把玩著手裏匕首的流蘇,“父皇還是省點兒力氣吧,若不然引來了人,恐怕兒子就不得不做一些事情了。”
武德帝猛喘氣,“逆子,你想弑父奪位!”
“父皇誤會了兒子的孝心了,兒子隻是特意來給父皇多一個選擇, 選儲君的時候不要忘了兒子。”殷琛的聲音很輕,很飄。
武德帝想也不想地拒絕,“你不適合!若是將這個位置交到你的手上,這宮裏還有誰有活路?!”
殷琛也不生氣,隻是笑聲詭異,“原來父皇也知道我殘暴嗜血啊,沒忘記就好啊,那就不用兒子提醒你了。”
“兒子自忖還是孝順的,父皇身體不好,退位後安安心心地做太上皇。若不然,兒子可不能保證,父皇會不會隔三差五地見到不想見到的事情,聽說,太子的屍體三日後會送回京了啊……”
“逆子!逆子!”武德帝氣得扶著床大罵,但是也沒讓殷琛變色。
殷琛的笑聲從門外傳來,“哈哈哈,父皇保重身體,兒子還想您給兒子當主婚人呢!兒子不想用人血髒了我的婚禮啊……”
殷琛說完,揚長而去。
福安跌跌撞撞地從門外跑了進來,“陛下,陛下,你如何了?”福安的身上也見了血。
“太醫,快叫太醫!”福安大叫著,看著雙手撐在龍床上猛喘氣的武德帝。
武德帝深呼吸,擺擺手,“不必驚慌,去,將穆將軍喚進宮來。”
“穆將軍昨日未回京,在城郊的莊子上。”
“去,連夜派人讓人進宮。”從殷琛大搖大擺地進了他的寢宮,武德帝就知道,這宮中恐怕大半都是殷琛的人手了。
誰人都不知道,武德帝關起門來,與穆將軍如何商議的,等武德帝果真在三日後看到了太子的屍體,武德帝依舊是麵不改色,讓人囚禁了殷琛。但是在半個月後,邊關傳來大皇子身中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