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封信後,沈團團就再也不想看剩下的那幾封信了,一股腦兒地全部的信箋都塞回給了寧南星。
寧南星被塞了一個滿懷,忍不住樂了。“團團大俠,要不然小的幫你讀一讀信?”
沈團團聽著寧南星話裏的調侃,愣是撐著沒有鬧了個大紅臉。“用不上!我半點兒都不想聽著一個大老爺們的嘮叨!”
沈團團簡直醉醺醺,一打開信,外頭的娟秀的字跡通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通篇的狂草,沈團團連蒙帶猜地總算是讀完了一封信!一封信足足寫滿了有三張紙!光這數量還是少的,沈團團捏了捏其他的幾封信的厚度,估摸著少說都是五張紙打底的。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寫這麼一封信的居然是一個老爺們!
沒錯,這些信落筆,都是寧南星最敬愛的舅舅!
沈團團早就從寧南星的嘴裏聽說過還有一個這個舅舅!據說是鎮守邊關的將士。一定是邊關在無趣了,所以才會這麼能嘮叨!沈團團在心裏這般說著。
“你舅舅為何這字跡不一樣?信箋外的字跡娟秀,裏麵就是狂草了。”沈團團好奇地問道,還是從寧南星的懷裏撈回了信箋,將信箋一一地整理好!
寧南星不悅地糾正,“是咱舅舅!”
“是是是,是咱舅舅!我口誤!”沈團團如善從流地改了。
寧南星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他就不喜歡沈團團跟他撇清。“舅舅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這般,這信箋的封麵都是一早尋了人寫好的,以前,京中的小娘子們,但凡有字寫的稍微好看一點兒的,都被舅舅求了墨寶。”
沈團團聽著滿頭黑線。“求了墨寶,寫信封,這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各人愛好如此!我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兒!”寧南星將信箋丟在了一旁,拉著沈團團到他的懷裏落座。
沈團團一聽有趣事兒,也依偎著,任由著寧南星抱著。
“舅舅愛好書信往來,原本這還是偷摸著來的。據說,有一回,舅舅在西北領兵駐守。入了冬,邊境不時地被人來犯,雙方不時地有摩擦。天寒地凍的,有士兵喜喝酒,有士兵喜吃肉,有士兵喜睡,各有各的紓解壓力慰勞自己的法子。隻是舅舅這人,局勢越緊張,就越喜歡寫信!
這信啊,通過驛站,從西北如雪花般的飄到了各地。
這信箋的字跡還是各不相同的, 對方的將領聽說了舅舅如雪花一般撒出去的信箋,還道是密報,就命細作出手給攔截信箋!務必找到真的密報!
細作要出手攔截信箋,必定是要被人發現的!所以細作出手了倆回,就被咱舅舅安排的人手給發現了,舅舅索性將計就計,寫了一封假密報。對方的將領看到密報的時候想也不想地就信了!畢竟舅舅每日送出去的信箋不知凡幾,還是天南地北的撒網。一連守著七日才得了這一封密報,怎麼可能懷疑這密報的真實度!
那一仗,舅舅使了連環計,一直將對方趕出去了倆個城池!自此,西北邊境安寧至今!
自那一場戰役,舅舅的這一愛好也傳了出去。先帝特意下了一道聖旨,允了咱舅舅書信自由!”
沈團團聽得直咂舌, 不得不承認,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沈團團想起這信中的內容,皺著眉頭,剛皺起了眉頭,就被寧南星伸手撫平了。“不許皺眉!”
“隻是舅舅信上說的可是真的?”
“什麼真的?”寧南星的手一碰到沈團團的臉,就挪不開了,東捏捏西揉揉,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京城的地兒被人占了。”
寧南星的手一頓,輕聲地應了,“嗯,不用擔心。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怎麼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可都是銀子啊!京城的地兒,都多少錢一畝!”沈團團隻覺得心口都疼了,“這地兒都是有主的,怎麼能讓人說霸占就霸占呢,難不成官府都不管的嗎?”
“管什麼?是寧府的本家,沒人告官,誰去管?安寧伯府的手段如今越發地不入流了,也就隻能靠著霸占別人的地兒過活了。”寧南星輕蔑地說道。
這其中的舊事,寧南星早就跟沈團團交了底,總不能讓人不明不白地嫁進門。所以,沈團團一聽說安寧伯府竟然這麼不要臉,也是氣憤不已。
“咱又不回京,遠水解不了近渴,還能有什麼法子!”寧南星說著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沈團團一眼。沈團團還在氣惱中,壓根就沒有看到寧南星偷偷打量她的眼色。
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祖父說的沒錯,要勸服沈團團回京,隻能從銀子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