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喜娘看著寧家的喜娘無措的慌亂的模樣,心裏也是大鬆了一口氣,看來砸了招牌的也不止她一個,這般就好,這般就好!
圍觀的親朋看著寧南星亟不可待地牽著新娘子的手,一時間起哄聲起,倒是熱鬧非凡。
隻有沈長致惱得咬牙切齒!怎麼就這麼等不了這一會兒了!心裏暗暗地給寧南星記了一筆。
寧南星對於周圍地起哄的聲音充耳未聞,牽著沈團團的手,仔細地叮囑著沈團團看著腳下,“小心腳下,慢慢走,前麵就是一火盆,一會兒大大地跨過去就好。別怕,我扶著你。”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火盆,沈團團自然是不怕的。隻是有了寧南星在身邊,總比自己抓瞎好。沈團團聽著寧南星的話,跨過了火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寧南星牽著沈團團的手,一直將人送入了洞房,掀了紅蓋頭,這才離去招呼賓客。
等著寧南星趕走了鬧洞房的,回到屋子裏看到沈團團已經換下了大紅的嫁衣,穿著一件紅色的家常服,一頭濕發披在身後。
“怎麼不擦幹頭發?”
沈團團原本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有一點兒緊張,心都提起來了。待得聽到寧南星隻是隨口地那麼一問,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我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寧南星慢慢走近,隨手拿起架子上的掛著的巾子,繞到沈團團的身後幫著沈團團擦著濕頭發,“往後可別這樣了,我讓肖嬸給你下了一碗麵,一會兒就能吃了。”
天氣冷了,也就是吃個麵條喝個湯暖暖身子。
果然,沒等寧南星擦幹頭發,肖嬸已經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肖嬸也是好久沒有見到團團,看到沈團團,難得地給了一個笑臉,隻是因為肖嬸長久不笑,這笑容要笑不笑的,看著可別扭。肖嬸許是也知道自己的笑容別扭,隻是一晃眼,就收了回去。
“少爺,少夫人,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吧,桌子上的菜都冷了,老奴就先收下去了。”肖嬸將托盤裏的倆盅銀耳蓮子羹放在桌上,還放了一壺酒。手腳麻利地將桌子上原先放著的菜都收進了托盤裏。
“天兒冷了,老奴將酒都溫過了。”
許久不見,肖嬸話都多了不少。沈團團笑著道謝,“肖嬸,怎麼才沒多久不見,怎麼就生疏了呢,還是叫我團團吧,要不然聽著也別扭。”
肖嬸看了一眼寧南星,徑自搖搖頭,“禮不可廢!少爺,少夫人,趁熱吃點兒東西吧。”
寧南星哀歎了一口氣,這話讓他怎麼對沈團團說呢。沈家人還以為他們寧家能世世代代地在江夏城中住下去的,這才剛一成親,就說要回京,是不是有騙閨女的嫌疑?
這事情還要追溯到幾日前,他沒有等到藥錢,隻等到了一封信,是他的舅舅寄來的信。據說京城中他家的產業,被安寧伯府的人給霸占了去。如今,京城中局勢已定,三皇子登基,寧家的困局已解。
寧家的家業都在京城,這麼多年,早就應該旁落人家了。
他舅舅早些年沒有說,是生怕寧家祖孫倆要財不要命,為了田產又將自己送回了京城裏。所以這些年,他舅舅一直沒有說起,如今等著京中形勢已定,這才來信說起了這事兒。
隻是這些事兒卻不好開口,寧南星擦著頭發,思想早就有些飄遠了,人就顯得有些茫然。
“嘶——南星哥,你扯疼我了。”沈團團頭皮一疼,忍不住哀嚎出聲,寧南星這才回了神。
“哪兒扯疼了,我瞧瞧?”
“這兒嗎?我輕輕地揉揉。”
寧南星給沈團團輕輕地揉著頭,摸著頭發也已經幹了大半,這才發現肖嬸不知道何時已經退了出去了。“來,先吃點兒東西。”
寧南星牽著沈團團在桌旁落座,端起一盅銀耳羹放在沈團團的跟前,“先點兒羹墊墊肚子。”
沈團團的視線卻是落在了桌子上的烤鴨上,桌子上的這些菜,可都是她愛吃的。
“乖,先吃點兒熱乎的墊一墊肚子,再吃旁的也不急。要不然乍一吃油膩的,你一會兒又受不住。”
沈團團實在是抵不住寧南星的念叨,撇撇嘴,還是舀著銀耳羹喝著,不過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桌上的大魚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