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致不甘示弱,“戲精那麼多,我能咋辦?”
“說得好有道理。”
沈團團和沈長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蔣惜念哭濕了一條帕子後,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另外一條帕子,還是一條花色的帕子,舉起帕子就在擦眼淚……
沈團團:……你媳婦深藏不露啊。
沈長致:……承讓承讓。
沈婉看到哭得稀裏嘩啦的蔣惜念,不由地悲從中來,拉著蔣惜念的手,一口一個嫂子,比沈團團叫的都親熱。“嫂子,你不知道,我這是心裏苦啊!我那會兒被退了親,萬念俱灰,隻想要嫁出去別連累了家裏人就成。家中攤上了這樣的事情,一聽說還有人願意娶我,我就暈了頭了,哪還想得到給人做妾是咋樣的。也是怪我年紀小,見識淺,這才被人三言倆語地哄了去,這麼多年,我這日子日日難熬,想歸家卻也沒臉,所幸如今家中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沈婉梨花帶淚,一番哭訴下來,蔣惜念的第二條帕子成功地就義了。蔣惜念伸手往袖子裏一摸,摸了個空,不死心地又摸了另外一個袖子,又摸了個空。蔣惜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一條幹淨帕子。
“幹淨的,放心的用吧。”沈團團往蔣惜念的麵前遞了遞帕子。
蔣惜念感動地收下,“團團,你太貼心了,回頭,我洗幹淨了還你!”說著,又紅了眼眶。這一回,不知道是被沈團團感動的,還是又想起了沈婉的不幸遭遇!
反正沈團團是分不出來。“也不是特別貼心,就是一順手的事情。”沈團團擺擺手,渾然沒有放在心上,“哎喲,看我這記性,這轉個背就忘了事情。嫂子,這帕子不是我的,那是我哥的,回頭你洗幹淨了,給我哥就行!”
沈長致一看到那個帕子,他就已經知道了這是他的!壓根就不用沈團團提醒。
但是,蔣惜念不知道啊,拿著已經沾了她眼淚的帕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是要繼續用呢,還是要還給是沈長致。
也不知道上頭有沒有沾上了汙穢物,比方說,鼻涕……
蔣惜念吸了吸鼻子,想要感覺感覺她的鼻子剛剛有沒有被感動地痛哭流涕。
沈團團聽著身邊小聲的吸鼻子的聲音,忍不住開口道:“別吸了,我已經看到那個粘稠的液體了!”
“啊——”蔣惜念大叫一聲,捂著頭就衝了出去!
沈婉伸手想拉人,隻碰到衣角就看到蔣惜念一陣風似的奔了出來,“哎——嫂子——”
“別叫了,丟人丟大發了,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人了。”沈團團涼涼地說道。
沈婉低頭,“我是不是又闖禍了?我看,我還是回去吧,見了自家人一麵,我也放心了。”
不等沈婉走出去,就被沈忠給攔住了。沈忠嗬斥了一聲沈孝,“二弟,這是做啥!這些年,你也不是不擔心婉兒,這會兒人在麵前了,難不成還能將孩子往外趕?說不定在別人家裏頭日子過得艱難,就想著見咱家人一麵才有動力活下去的。”
沈團團挑眉,沒想到他爹竟然這麼能說會道,差點兒就將她都給說服了。
沈孝的臉上緩了緩,這些年,他也陸陸續續地聽村子裏的方家的閨女方杏兒說過羅府的情況。原來,沈婉是嫁給了羅府的大少爺作妾,而方杏兒是做了羅府的老爺的繼室。一樣的年歲,生生地比方杏兒小了一輩,還隻是一個抬不起頭來的妾!
沈孝有心不想打聽這些, 但是架不住村子裏看熱鬧的人太多,就算是沈孝不想打聽,也會有人特意到他家門口堵人,說著沈婉如何如何淒慘!早倆年倒是隻是說說妾室的地位如何淒慘,隻是打從今年開始,說的最多的就是,羅府的大少爺娶了正妻了!沒有沈婉提成正室。
有了正房的妾室,隻用腳趾頭想想,這日子自然是不好過。
沈孝動了動腳趾頭,若是日子好過,沈婉恐怕也不會回家來。
幾年未見,沈孝對於沈婉,當真沒有剩下多少的父女情義了,光是一想到自己在遭受牢獄之災的時候,這個閨女竟然隻想霸守著家中的銀子和田地,壓根就不想著救他,沈孝的心就硬了。
這會兒,要不是沈忠開口了,沈孝說不定早就趕人了。
“婉兒,咱別理你爹,你爹就是個牛脾氣,就算是心軟了也說不了軟話。”沈忠愣是留了沈婉吃了晚,等天擦黑了,才送了沈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