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氣漸熱,沈團團已經開始有點兒懨懨的,提不起勁兒來。
寧南星一早就來了桃花莊,帶來了沈團團常喝的酸梅包。沈團團仰麵躺在躺椅上,“要是有冰就好了——”
“你自幼體寒,不可吃冰。”
沈團團瞪了一眼沒趣的寧南星,她不過就是隨便想想難不成都不行嗎?且不說江夏城中有沒有冰塊,就算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買得到冰塊,聽說,那都是高門大戶裏才有的冰窖。
“南星哥,你說以後咱也好好賺錢,養個兒子做了大官後,咱也弄個冰窖咋樣?冬日的冰塊儲存著留著夏日裏用,我也不要多,就弄點兒冰塊吃幾碗冰碗就成!”
寧南星皺著眉,雖然沈團團的身體不允許吃冰,但是沈團團說的“咱兒子”還是大大地取悅了寧南星,寧南星決定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地讓沈團團在夏日裏吃一碗冰碗的。“這些年,你好好地吃藥調養,說不定等你有兒子的時候,就能吃冰了。”
“當真?”
“那是自然,難不成你還不信我的醫術?”
沈團團討好地笑了笑,她沒敢說,她都吃了那麼多年的藥,怎麼還是體寒呢?不過這種大逆不道的挑釁的話,沈團團還是識趣地不說了。“信,自然是信的!”
寧南星將酸梅包給了王嬸後,路過沈長致的書房,敲了敲門,就進去了。“怎麼,嫂子沒有紅袖添香?聽說,最近你和嫂子那是蜜裏調油啊!”
沈長致放下書,麵色坦然。“我當你是嫉妒了。”
“嗤,我會嫉妒?”寧南星我挑眉,子啊沈長致的對麵落座,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忘了跟你說了,你的這個新媳婦的娘家人來了,昨日就在江夏城中了。”
“蔣惜念的娘家人?蔣家人?”沈長致放下書,“怎麼吳家人沒有說起?”
事關沈團團的家事,寧南星早就已經托人將蔣家給打聽清楚了。“在蔣家的眼裏,吳家還不配知道蔣家的事情。吳老爺的大姐是蔣家二爺的妾室,一介妾室的娘家人,蔣家自然不會自降身份去跟吳家有牽扯。所以,就算是來了江夏城中,也不會跟吳家人碰麵。如今,正在城中的客棧裏住著呢。估計這倆日,已經將你們家上上下下都已經打聽了清楚。”
沈長致倒是心安,蔣惜念早就跟他提過,當初是她姨娘給瞞著的,又加上蔣府路遠,才耽擱了近一個月,“來便來吧,總不能強搶了民婦。”
沈長致思量著是不是該去一封信,讓在外晃蕩的肖老頭兒回來,隻不過一想到肖老頭兒這會兒也不知道飄到哪兒了,沈長致就歇了心思。
“蔣家來的是什麼人?”
“一個管家模樣的,帶著幾個家丁。”
沈長致嘲諷地道,“ 那這些人,更瞧不上我這鄉下地方了。”
沈長致料想的沒錯,蔣家的管家這會兒正在客棧裏,猶豫著是不是該去見一麵蔣惜念,若是蔣惜念哭著求著要回去,他是不是應該做主帶她回去呢!管家壓根就沒有想過,蔣惜念會自己願意留在鄉下地方!堂堂一個官家小姐不做,做一個泥腿子的媳婦兒,這種落差,管家可不認為蔣惜念能適應地過來!
就算是聽下麵人打聽回來,沈長致是十裏八鄉的出了名的俊俏的模樣,管家也依然不信蔣惜念是心甘情願的!畢竟,蔣惜念很有可能就是被那個鄉下泥腿子的第一麵給騙了!所以才私自做主我嫁了過去。這日子也過了一段時間,白日裏要做活,夜裏頭又要伺候男人,蔣惜念一個嬌滴滴的養著的小娘子怎麼可能受得了!
管家雖然可憐蔣惜念,但是如今蔣惜念都已經是殘破的身子,他得了二小姐的吩咐,不準將人帶回府去。二小姐定下的可是四品大官的嫡長子,而大小姐如今隻有破敗的身子,恐怕就是要給人作妾都沒有人要了吧?沒有了利用價值,管家都是人精,自然想也不想地聽從了二小姐的意思。
心裏有了決定,管家在江夏城中逗留了幾日,就離開了江夏城。
這一些,蔣惜念半點兒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往心裏去。她如今的日子,鬆鬆快快的,閑時跟沈長致鬥鬥嘴,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沈長致那個小人,白日裏鬥嘴落了下風,就在夜裏找回場子!蔣惜念沒少被他折騰地下不了地兒。
沈長致是打定了主意,回頭等天涼了後,就讓寧南星給蔣惜念也抓點兒調理的藥,總歸是不會錯的。且看這些年,也沈團團的身子壯如牛,就知道寧南星的藥還是有效果的。
沈團團最近越來越喜歡蔣惜念了,蔣惜念雖然很多事情都不會做,但是她肯學,很認真地學著。若是說家中最忙的,蔣惜念絕對算得上的,一早起來就要跟著王嬸去河邊洗衣裳,等回來後又要學著做飯,隻是這麼一個來月,蔣惜念原本養得嬌嫩的手都粗了不少。不過卻是進步神速,已經能做出簡單的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