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也是氣得不行,“沒想到林妙語是個這麼混不吝的,也難怪林先生要將人送回清平村。要是將人留在書院裏,恐怕這是早晚要將人都得罪完了。“平日了瞧著林夫人是個大氣的,怎麼地偏生教出來這般不識大體的小娘子!沈團團平白地受了委屈,回頭你好好安撫著,免得還沒有過門,就將婆家給得罪了。”
“娘——”孟晴兒嬌羞地道。
“唉,要不是你及笄了,娘還想多留你幾年的,你爹說那楊安康往後是個有出息的,娘還不願意你嫁到楊家去。”
孟晴兒倒是願意相信他爹的眼光,“爹難不成還能害了女兒?左右也不過是定個親事,嫁誰不是嫁。如同林妙語一般,若是過了十五了,還不是得被人挑挑揀揀的。”
就算是林家有心隱瞞,但是這於隱書院的後院,誰人不知道周縣尉的夫人原本相中的是林妙語,就差臨門一腳了,最後還是選擇了家室、門第上差了一大截的施家。
這其中的意思,就耐人尋味了。
就是連周縣尉家的也瞧不中林妙語,可想而知,林妙語除非是撞大運了,要不然,她的親事可就真的高不成低不就了,難說了。
孟夫人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也知道孟晴兒說的有道理。不過到底還是舍不得閨女嫁到楊家的雜貨鋪裏。“娘就是舍不得你。咱家嬌滴滴地養著的閨女,難不成要嫁到楊家去賣貨去?光是這般想著,娘的心裏就跟刀子戳心一樣。”
“娘——楊安康是個讀書人,我就算是去楊家賣貨,能賣得了幾年?若是娘不舍得我的話,大不了就不要同意了這門親事就好!左右女兒也舍不得離開娘,舍不得離開家裏。”
孟晴兒一說不願意嫁了,孟夫人就不應了。“那不成,難不成真的跟那林妙語一樣,拖著十六七歲,等著人來挑剔嗎?若是讓你爹知道了我不應,還爹罵死我壞事兒!你爹對楊安康可是讚賞有加,我就是不知道,楊安康一個沒有家底的窮小子,有什麼值得托付終身的。”
孟晴兒有些頭疼,她娘不樂意她嫁到楊家去,若是她真的說不嫁了,那也是不成的。“唉,娘,你就說句準話吧,到底要女兒怎麼做你才高興,隻要娘高興,讓女兒做什麼都願意。”
孟夫人聽到孟晴兒如此以自己為重,這才稍稍釋然,“娘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晴兒也不要往心裏去,若是以後真的去了楊家, 還是要孝順公婆,友愛小叔的。”
“好,我都聽娘的。”
孟夫人拍了拍孟晴兒的手背,“去吧,一會兒開始了,娘叫你。”
等孟晴兒回去的時候,看到施家小娘子與沈團團幾人已經打成了一片兒, 正坐在一處兒說說笑笑。隻是林妙語一直到開禮了也沒有回來,估計哭得夠嗆。
沒過一會兒, 就有人來喚,開禮。許恩翎牽著沈團團的手,去了觀禮位落座。
沈團團無奈地看著許恩翎挽著她胳膊不撒手,“許恩翎,你能不能鬆開我一點兒,讓我有點兒自由空間透透氣?”
“那可不成!我怕我一鬆開你,你就能不丟開我了。”許恩翎自打見識了沈團團的抑揚頓挫的懟人後,就如同小迷妹一樣纏著沈團團不撒手。“團團,你看看我怎麼樣,以後能不能跟你一樣嘴皮子利索,我這人一跟人吵架我就緊張!”
沈團團瞪了一眼許恩翎,“我也不會吵架。”
“那你剛剛——”
“我剛剛隻是在陳述事實!因為與人觀點不同,所以,我才跟人講事實,說道理,試圖說服對方。”
許恩翎聽到沈團團說的話,簡直不要太有道理喲。
沈團團一直被許恩翎纏著,也沒認真看禮,隻聽到作為正賓的周夫人高聲吟誦祝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隻見周夫人跪坐下為孟晴兒梳頭加笄,然後起身,站回原位。
讚者施家小娘子象征性地為孟晴兒開笄,初加成。孟晴兒起身, 賓客想孟晴兒作揖祝賀。如此至三加三拜後,周夫人作揖禮請孟晴兒入席,正賓接過醴酒,念祝詞。等撤了席後,取了字,孟晴兒跪在孟先生和孟夫人的麵前,由孟先生對孟晴兒進行教誨。而後,孟晴兒行拜禮。
孟晴兒起身後,想所有的賓客作揖行禮表示感謝。
禮成。
許恩翎一直小聲地在沈團團的身邊碎碎念,就是被許夫人瞪了幾回了,許恩翎雖能老實片刻,但是沒多會兒就故態萌發。
沈春雲一直坐在教上首的位置,與沈團團的位置隔得有些遠,她在沈團團進入院子裏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沈春雲已經聽楊安昌說過,沈團團和沈長致兄妹倆去了於隱書院,沈春雲不得不感慨沈家兄妹的好運氣,沒想到沈長致就算是輟學了,還能有別的本事進入了書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