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翎重重地點頭,“嗯!團團你可真好!”
“看我,我都快要忘了正事了!我聽說孟家的孟晴兒過幾日就要及笄了,孟家這是打算好好地辦一場呢。”許恩翎因為離著孟家住得近,孟先生與許先生又是同為教導策論的先生,所以時常在一道兒探討,倆人年紀相當, 又能說得上話。
所以,孟家打算大辦及笄禮,許家早早地就得了消息了。
“孟家?”
沈團團雖然在於隱書院裏住了不少的時間,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宅在家中,鮮少出門。所以對於書院裏家眷也並不大熟識。所以,愣是一下子沒有想起來是哪家。
許恩翎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我就知道你壓根就不記事!”因為與沈團團相處久了,許恩翎已經將沈團團的性子摸了個半清,也正是為此,許恩翎覺得林妙語挺可憐的,林妙語就算是處心積慮地機關算盡,人家沈團團壓根就沒將林妙語放在心裏,說不定過幾日就壓根忘了這麼一個人,說不定還會問上一句,“林妙語?林妙語是誰?好像有點兒耳熟?”
許恩翎半點兒不懷疑,她覺得沈團團就是做的出來這事兒的。
所以,許恩翎每次要跟沈團團說於隱書院裏八卦的時候,一定要鋪墊好開場白。就如同這回,許恩翎一定要介紹介紹孟家,讓沈團團想起是哪個孟家。
“孟家——就是要跟你那個楊家表哥定親的那個孟家!我聽人說,孟晴兒及笄的時候,你表哥家裏頭就會讓人去提親的,可有這事兒?”許恩翎小聲地探問著。
沈團團斜睨了一眼許恩翎,將肖婆子做的點心往許恩翎的麵前推了推,“怎麼,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我這不是好奇嗎?我聽我爹說的,楊安康算得上書院中出類拔萃的,再加上有副山長的悉心教導,恐怕前途不可限量。”許恩翎當然不會說,他爹對於楊安康也頗有微言,一個好好的讀書人,自是應該專心做學問的,偏偏楊安康學成沒有大成,就跟著副山長在外,搗鼓著賺錢的事兒!忒丟讀書人的臉了!
沈團團揀了一個綠豆沙,咬了一口,“我表哥自然是好的!學問好,尊老愛幼,為人也沒有就什麼架子,腦子也靈活,要不然也不會被人看重。”
沈團團指的是被副山長看重,願意帶在身邊教導。但是許恩翎聽成了“看中”。
所以,許恩翎頗為讚同地點點頭,“沒錯!這話倒是不錯,若不然,孟家也不會眼巴巴地尋了副山長作保,還將楊安康的弟弟帶到了身邊教導著,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了。”
楊安昌早幾年就被楊安康帶進了書院給先生們做書童,這些年一直跟在孟先生的身邊做書童。自打孟家人與楊家人通過了氣兒後,孟先生對楊安昌也頗為看中,孟先生時常將人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如今楊安昌也已經是一個小小的童生了。
“這也是楊安昌的福分,我姑母以前也是沒少憂心楊安昌以後的路子,若是能得了孟家的照拂,往後楊安昌也是一個秀才的話,我姑母也能放了心了。也是孟家人有心了。”沈團團麵上不顯,心裏微澀。
楊安康在書院的時候,就時常來沈家串門。就算是每日要跟著先生上學,但是一下了學,楊安康必來沈家報道,沈團團的這個話本子楊安康也提了不少中肯的意見。
但是楊安昌卻是一回也沒有來過,明明離得那麼近,但是不知道為何,楊安昌就是一回也沒有來過。要知道,以前沈團團與楊安昌玩得極好的,因為倆人同歲,又是閑不住的性子,所以沒少在一處動壞腦筋。但是哪成想,竟是疏忽至此。
楊安康也從來不提楊安昌,沈團團也索性就不問,當做不知道,免得楊安康為難。
許恩翎點點頭,“要不是當初楊安康求了副山長,就楊安昌這等資質怎麼可能會進於隱書院!要知道咱這書院裏,天南地北頂尖的學子都在書院裏了。不過,團團你說,外頭有不少人都在背後說,楊家人優待楊安昌,為了楊安昌能有個好前途,所以孟家人隱晦地提出來的時候,楊家人就應了。所以有不少人替楊安康抱不平的!”
沈團團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直搖頭,“不可能吧!當初安康表哥說,要將楊安昌弄到書院裏當書童我也是在的,還是安康表哥自己說的,我姑母姑父可沒有逼迫安康表哥!”
“那就是外頭亂傳了。我就說嘛,謠言不可信!”許恩翎點點頭,隻是外頭都傳的有鼻子有眼睛, 都說是楊安康賣了身,得了楊安昌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