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穆家女嫁給了一介白丁,倒是免了上麵人對穆府的猜忌。而這一代,駐守在西北的,是寧南星的舅舅。如今,正是國之動蕩的時候,寧家和穆家恐怕要在人注意到寧南星之前,就要著急著定下親事。而穆家這一代,一脈單傳,隻有寧南星的舅舅一人。而穆將軍的夫人早些年就過世了之後,至今未娶。
集結了倆家人的財富的寧南星,就算是你畫瞎了自己的眼睛,也不可能有配得上寧家的陪嫁。
與其如此,還不如好好地讓自己站起來!你有越多的不如意的畫作流出去,往後,你的話就越不值錢。
你知道,我如今的畫作有幾幅存留在世?不超過二十幅畫,其中大半都在皇宮裏!你知道,如今我雖還在世間,但是我的畫作值多少銀子嗎?千金難求。有可能我的畫並不咋地,但是因為我的畫作極少流通於世,等我死後,這畫作就有了收藏了價值。
你還年輕,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記住,在還能進步的時候,千萬不要將你的畫作流出去。我就是一個實在的人,作畫與科舉一樣,都是為了賺錢。如果不能賺錢,做啥辛辛苦苦地作畫!要知道,一手好丹青,可不是幾年就能一蹴而成的,我整整畫了幾十年!”
沈長致聽著肖老頭兒的話,心裏觸動極大,他從來沒有想過,肖老頭兒的話,千金難求。“你的畫,我早就讓寧南星給你買回來了。你也別覺得過意不去,寧家不缺這幾個銀子,與其在乎這些俗物,倒不如好好地想想,如何提高自己的畫技。往後在你出息了之後,才能給團團幫襯。”
“若是缺銀子了,我也有一些家底。雖然比不得寧穆兩家,倒是左右也夠你畫個幾十年的。”
信息量太大,沈長致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過來。
肖老頭兒突然一拍大腿,“團團的運氣這番好,不如,讓團團也幫我打理打理,說不定,過幾年,就能翻好幾番了?”
沈長致:咱還在想著該如何地省吃儉用等著年底能吃個大雞腿,怎麼地隻是換了一個地方,這人一個個地就開始不裝窮,開始炫富了?
這會兒,沈團團吃了沈長致去領來的飯菜,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原來書院裏的才都是用水煮的啊,就是肉也是水煮肉,水煮菜,這要是日日這樣吃下去,還有啥胃口。就是念書也沒有勁兒吧?
說不定,可以在書院的外頭食堂?
寧爺爺不是說了嗎,書院裏頭,非富即貴。
沈團團閉上眼睛之前,還想著,改天一定要好好看看,這書院裏的人都是怎麼樣的非富即貴的。
等到沈長致的屋子裏也暗了下來,沈長致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睡不著,寧南星暗中做了不少的小動作,明著暗著地幫著沈家。雖然是看在沈團團的份上,但是沈長致總覺得有些老大不爽。沈長致突然發現,自己差點兒被肖老頭兒給忽悠了去了,就算是寧家再有錢,那也是寧家的。
他們家也隻是將團團嫁到了寧家,那也不是意味著,一大家子的人都嫁給了寧家。
沈家還是沈家,沈家還是要自己賺錢過日子,還是要省吃儉用以期待年底有個大雞腿可以吃!
還有就是,沈長致沒有那麼大的誌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肖老一樣,一幅畫千金難求,他當初學畫的目的,也隻是想讓家裏人的日子好過一些,這是初心。
勿忘初心。
沈長致翻了一個身,明日就給自己刻一個印章,取個“初心人”的名號開始賣畫。
等過段日子,再換一個。
嗯,這樣子挺好的。
等著第二日一早,肖老頭兒就收到了隻山長親自送過來的七十兩銀子。“肖老,因為你知道的,書院裏有規定,根據書院裏安排的上課的時間來算束脩的。書院的規定,我也不好違反了,隻能在補貼上多多地補償肖老了。還望肖老不要介意。”
沈團團沏了一壺茶,正好聽到了山長說的話,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寧老頭兒說的話,越看山長越覺得寧老頭兒說的話很有道理。當真是有些虛偽的人呐,不過就是虛偽地很有本事罷了。
簡直魔性!
肖老送走了山長,就將七十兩銀子給了沈團團,“喏,團團你收著,留著家用。”
沈團團歡喜地接了,“看來,我最近的財運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