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貿貿然地衝進去,果然,就聽到官爺說道,“這又來了一個人,一起帶走吧。這死婆娘竟然敢咬我,反了天了!這一趟耽擱太久了,回去的時候,說不定頭兒要怪罪了。”
如今,衙門裏人手不夠,一趟出來基本就是掃蕩一圈。
沈忠還沒有說話,就已經被人攔了下來。
“大哥!你怎麼來了!”沈孝看到沈忠走了進來,也是忍不住驚呼。
一直不認罪的沈孝看到差爺連沈忠都要帶走,趕緊求饒,“官爺,這是我大哥,跟我家早就已經分了家了!不關我大哥的事情。”
沈忠沒想到自己隻是來探聽消息的,就要被人給帶走,一時間也是慌了。“官爺,我——我啥事兒都沒有幹的!”
“有沒有關係可不是由你們說了算了,上麵自然是會查清楚的,要是沒有關係,自然會將人給放出來。”衙役打手一揮,就要將人帶走。
這一趟,真是晦氣。
城裏的都已經搜羅了一圈了,這城南的村子裏,一個個地都是沒有顏色勁兒的,這麼一趟,連一個茶水錢都混不上。
衙役不由地有些惱了,這一趟可是相當於白跑了一趟了。
“官爺,勞煩稍等片刻?”沈長致隻是在門口稍站了 一會兒,就摸清了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就是這五人的頭兒。說著話的時候,就將銀子塞到了那個衙役的手裏。
一個十兩的銀錠子。
也虧得當初沈團團買了後,堅持要留了現銀在家裏,說是以防萬一。要不然,這會兒都不好辦事。
衙役都是摸慣了銀子的,這會兒,一摸大小,凹凸的手感,確定這是十兩的銀子無疑。麵上也帶了一絲笑,“這位小哥兒還有事兒?”
一得了十兩銀子,剩下的四個衙役麵上也是鬆了鬆,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跑了。
“官大爺,這是我爹,我爹是擔心二叔一家子,想要過來問問官爺這是出了啥事兒了?可惜,鄉下人嘴笨,一進門,就被官爺的威武給嚇得不會說話了。”沈長致笑著恭維著。
衙役聽著這話,笑意倒是真了些,一看這小哥兒的說話的水平,衙役也願意賣個好。
“是嗎?”
是不是,自然是由了銀子來說話。
沈長致暗歎,可惜來的太急,原以為有十兩銀子,探聽個消息應該是不難的。哪成想,他爹沈忠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先衝進去,這人都被拿下了。這會兒,是要衙役放人,這十兩銀子自然是不夠的。
但是,若是進了衙門,再想撈人,恐怕再來個五十兩都是不能夠的。
沈長致正思忖著,能不能讓人再等等,還沒有開口。寧老頭兒就進了來。
“官爺,給老頭子一個薄麵,這父子倆確實跟這一家不是已經的,早早地都已經分了家,就是裏正那兒,都是有記錄的。”寧老頭兒說著,往官差的手裏塞了倆個銀錠子。
為首的衙役隻覺得寧老頭兒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實在是,一個老頭兒有著仙風道骨又無賴的氣質,既矛盾能能耐的老頭兒,實在是少見。“不知道我是何時見過老丈?”
“小小年紀就記憶力不大好,這可不大好,你們縣尉可是誇過你辦事牢靠的,往後還能往上升一升的。”
衙役恍然,“我記起來了,您是寧大夫。小子失敬。”
說著,就要將二十兩銀子往寧老頭兒手裏塞回去,卻是被寧老頭兒給拒絕了。“當差辛苦了,茶錢。往後若是記憶不大好,再來村子裏找我,我就住在這桃花莊。”
“小子有眼無珠,沒成想打擾了寧大夫的安寧。”衙役恭敬地問候著。
寧老頭兒擺擺手。
柳氏一看寧老頭兒竟然能讓人點頭哈腰的,頓覺得地又有了一線生機。“寧大爺,救救我們,您救救我們,我們一定給你做牛做馬。”
沈孝也喊道:“寧大爺,我們真的沒有買賣私鹽。”
衙役聽著倆人的呼喊求救,若是以往,早就一個刀柄砸了下去,砸暈了再說,免得吵得人煩躁。
“寧大夫,您看,這是實在沒法子,上頭指派下來的差事,若是我們不將人帶回去,恐怕我們幾個都要被當成同黨給抓了起來。”
寧老頭兒也是沒有料到事情這麼嚴重。“嗯,我明白。隻是,這一對父子倆就是住在我家隔壁,這往日買鹽都是跟我家一道兒的,你們也知道,我老頭子懶散慣了,都是托著他們家去買的官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