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忠起了,沈長致將起房子打算這麼一說,沈忠既是歡喜又是愁。“花費會不會太多了一些?這一起就是三間屋子,這何時才能賺回來啊?”
聽沈忠的意思,自然是不大情願的。若是像豆腐的生意一樣,何時說黃就黃了,可咋辦?但是沈忠也知道這話不吉利,所以也沒說出口。
沈團團可不管沈忠應不應,抱著沈忠的胳膊撒嬌,賴在沈忠身上不下來。“爹,你可是早就答應過我的,要將這院牆修一修的,要跟寧爺爺家的一樣,修成氣派的石牆!”
沈忠哪還記得這等事兒,估摸著也就是沈團團小時候給應下的。“咱家這麼點兒銀子,就是付石料的錢都不夠吧?”
“爹,我哥過了年就十六了,都能說親了,就咱家這東廂房這樣子,可沒法子給我哥成親,趁著起房子,也將這磨坊搬到後麵去,東廂房休整休整,以後可以給我哥做新房,娶媳婦,讓您抱上大孫子!”
沈團團說著,還做了一個大大地抱著的手勢,逗得沈忠笑不停,哪兒還記得反對。
幾人一合計,半個月的時間也有些緊了,沈忠忙出去找沈孝幫忙著張羅請人來起房子的事兒。
“哥,咱明日去城裏吧,也要買一點兒肉菜備著?”沈團團又將自己黏在沈長致的身邊,輕輕糯糯地撒著嬌。
“別靠著我,我身上髒!”
“哪有髒!我哥身上最幹淨了,誰說我哥身上髒,我就不依!”沈團團大聲地反駁道,好像誰說一句不好的,沈團團張嘴就能撲上去,咬死!
王嬸被沈團團張牙舞爪的樣子逗樂,從灶房裏端出倆碗粥,“喏,先吃飽了,有力氣了才能咬人!”
“謝王嬸——”沈團團如善從流,半點兒都不覺得王嬸是在揶揄她。
沈長致剛抬手舀粥,就被沈團團給奪了去勺子。“哥,我喂你!你胳膊一定沒好全,我喂你!呼——來,吹涼了,你吃!哥,你張嘴啊!”
沈長致側頭,避開了沈團團遞過來的勺子,“讓我想想,前幾日是誰笑話我發憤圖強,要鍛煉身體來著?”
“誰,誰說的,看我不咬死她!”沈團團這是壓根就不會承認。
“哼,現在不承認,也晚了!我看你還是絕了這心思吧。”沈長致咬緊牙關不鬆口。
“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家團團給你賠不是了!”沈團團說完,深深地作了一揖。
沈長致不躲,受了。但是也沒鬆口,氣得沈團團咬牙。
沈忠才出去,就領著沈孝往家趕,沈孝也覺得這攤子鋪得有些大,但是沈忠都說了,說是為了往後給沈長致娶媳婦,所以也沒有多說。
“這後麵的地空著也是空著,回頭跟裏正說一聲,應該是沒啥問題。”村子裏建房子,大多也就是跟裏正說一聲,有了空地兒,村裏人又沒有反對,就沒啥事兒。”
“你們可是想好了,這三間屋子,加上這圍牆,還要修繕東廂房,加上瓦匠的飯菜,這麼一折騰,恐怕十兩銀子是少不了。要不然,這院牆就先空著,也能省一些銀子?”
沈長致也知道他二叔對於沈團團有些誤會,她知道沈團團早就盼著有一個高高的院牆,擋住外頭的視線。“二叔,你幫忙找個可靠便宜的石瓦匠,既然都起房子了,一次修繕了院牆了,也能省一點兒銀子。”
沈孝聽著沈家父子倆都這個意思,也就不多話,自是答應了今日就去看看石瓦匠有沒有人在家。
沈孝去找了裏正,一家子忙活開了,沈團團最終也沒能讓沈長致鬆了口,唉聲歎氣地去洗漱……
沈孝打了一聲招呼就出了門,柳氏站在院子裏向外張望著,看到沈孝往村尾去了。
柳氏羨慕地哀歎了一口氣,“婉兒,你說你大伯家的宅子風水是不是好一點兒?要不然,這日子咋就越過越興旺了?以前有梅氏在還好說,這梅氏走了,這一個男人帶著倆小的,這日子也能興旺起來?”
柳氏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沈忠家的風水好。
沈婉知道她娘又是嫉妒了,頭也不抬地回道:“當初這宅子還是娘自己搶來的,說是祖宅庇佑子子孫孫。現在又羨慕大伯家的宅子了?”
柳氏被閨女戳穿了舊事,臊紅了臉。“你這死丫頭,最近老跟我作對!我把你養得那麼大,不是讓你跟我頂嘴的!”
最近,柳氏母女倆的關係,一點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