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虎少爺(1 / 2)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雲穿州中的灤鎮是實實在在的水鄉,早晨水汽彌漫似仙境,望河邊花枝招展的柳樹,柳絮滿天飛似雪,攜著一縷清新,落在桃花河裏,天底下有個傳聞說,這桃花河釀出的酒特別的香甜,人稱桃花酒。

隻有岸上的雪月勾欄才會出售這種酒,雪月勾欄可以說是灤鎮的代名詞,天下風流男子誰不知這雪月勾欄,能在這雪月勾欄呆上一晚,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願望。

但要實現這個願望並不是容易的是,雪月勾欄雖是勾欄,但其中大多數都是能歌善舞的奇女子,賣藝不賣身,想抱得美人歸是很難的事情,所以這雪月勾欄才會這般的出名,不是因為這裏能讓你多麼的醉仙欲死,而是因為這裏具有挑戰性。

任一個男人能在這呆上一晚,便是天下的奇聞。

話說,每天早晨就會有美人在這雪月勾欄出來,到這桃花河取水來釀酒,許多男子聽見傳聞都過來了,但是男子們做好一切的準備,依水的一位男子手持紫檀香木扇,淡白流水輕紗罩在錦服上麵,腰係上等羊脂玉,上刻榮王府三字。

男子的容貌像是絕筆的山水畫,如此般神仙樣貌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顯得有些不真實,男子的臉上拂過一抹如同春風的笑容,融化了冬天,冰水流成了桃花河。

桃花河旁是一片竹林,竹子翠綠如翡翠惹人喜愛,淡淡的晨光落在竹葉上,竹林小道漫步出一個少年,少年樣貌幹淨,他大手大腳地整理著自身上下的衣物,嘴角咪咪笑著,可是他一抬頭就苦了,然後慘叫道,“怎麼這麼多人啊?”

他皺起劍眉看著守在桃花河旁的一眾男子,虎文寅是發誓他這麼一輩子沒見過那麼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一眾男子也看著他,虎文寅這樣子顯然是剛剛睡醒不久,衣領還是歪的,其中的男子嘴角滑過不屑的弧度,心想就這小子這麼沒有誠意怎麼會感動雪月勾欄的姑娘呢。

虎文寅被這些男子盯得渾身上下想被蟲子咬的似的不舒服,他擺出像小孩子一樣不爽的表情,直勾勾地敵視著這些男子,腳下一個不注意,被竹子絆倒,這時他聽見有一個男子說道,“出來了,快看!”

虎文寅一聽大呼糟糕,連忙站起身來,卻看見那些男子已經將從雪月勾欄出來的美人圍住了,無奈自己個子矮,看不清男子們圍著的是什麼,他一怒便撅起嘴巴,抱著滿腔的怒火向男子們走去。

依水的神仙男子並不急,慢慢地邁著腳步向那雪月勾欄走出的美人走去,那美人長得像桃花河的水一樣清澈,一雙紫色的眼眸有些尷尬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下不知是誰推向美人,美人向著河邊傾倒。

神仙男子見是這等平庸的姿色,本想扭頭便走,但是看見這些男人如此為難一個女子,這女子雖是青樓女子,也是名譽不保的,一個身穿棕色錦衣的男子想伸手扶住女子,卻被神仙男子碰開了手,美人一下子跌在神仙男子的懷裏,兩人對上眼眸。

美人一下子就臉紅了,神仙男子並沒有看美人,而是對著眼前的一眾男人微笑起來,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就請各位不要為難這位姑娘了。”

棕色錦衣男子就怒了,明明應該是他抱得美人歸的,現在被搶了風頭還被人這般說,他一甩衣袖,一副讀書人的氣派,“公子此言甚是,我並非想要為難這美人,隻不過是想要詢問一下這美人如何才能將這桃花酒釀的這般清甜罷了。”

“哼,要是果真是這樣的話,何須要在這個時候去問呢?直接到雪月勾欄裏麵去問思寡老娘不就是了?”

“這思寡老娘不是不在嗎?”

“不是還有衣姑娘嗎?”

棕色錦衣男子表情有些難堪,恐怕是無力辯解。

神仙男子不留痕跡地鬆開抱住美人的手,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是仰慕著雪月勾欄姑娘而來,自己攀登不上就在這種地方。”

棕色錦衣男子皺起眉頭,指著神仙男子,“你說什麼,你是什麼人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他叉起腰來,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我爹可是富商伯息!”

“哪又如何?”神仙男子不屑道,他俯視著棕色錦衣男子,身邊的氣壓不斷往下沉,見過世麵的人都知曉這種胸口壓大石的感覺是什麼,麵麵相覷。

棕色錦衣男子也是有些危機意識的人,他隻能鼻孔出氣,說著要你好看之類的話,帶著幾個小跟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