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的信仰嗎?”德瑞克搖了搖頭,冷眼看著鴉雀無聲的眾人。
“信仰不等於送死!”納姆小聲嘟囔道。
“是嗎?”德瑞克冷笑著瞟了一眼這個粗壯的小夥子,將目光移到了眾人身上,再次提高了音調,“有沒有人?有沒有人願意見證光明神的榮光?”
“我想……我可以試試……”
許久之後,一個稚嫩的童聲打破了寂靜。
“米修?……你瘋了嗎?”一個女人尖叫著拉住了準備上前的米修。小男孩眼神無比堅定,閃耀著狂熱的光芒,猛地掙脫了女人的手。
“德瑞克大人!米修願意接受聖炎的考驗!”
德瑞克微笑點頭,手指在空中劃出幾個玄妙的符號,一股聖潔的光芒閃入米修身體。“米修,你願意以生命起誓,讓光明神見證你的純潔嗎?”
“是的!德瑞克大人!”米修虔誠地低下頭,右手在胸前劃了個標準的十字。
“那麼,去吧!孩子!告訴世人,光明神將庇佑你的善良與純真!”
德瑞克右手指向火紅的鋼板,米修脫下鞋子,握了握小拳頭,鼓起勇氣,在熊熊燃燒的聖炎之前低聲祈禱了片刻,終於閉上眼睛,邁出了右腳。
稚嫩的右腳在踏入聖火的瞬間,女人的尖叫聲和驚呼聲就響成一片,魯尼和巴瑟芬瞪大了眼睛,相互挽著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量。場中幾個膽大的男青年麵有不忍,打算在第一時間內衝上前去,把小米修拉出來。
尖叫聲過去,稚嫩的右腳安然無恙。
米修緩緩睜開眼睛,隻見乳白色的聖炎如同活物,緩緩自腳底向兩旁分開。
“這真神奇!”女人們張開緊緊捂住眼睛的手指,詫異地看著熊熊聖炎中靜靜懸空的小腳。
“不!這隻是開始!我敢打賭,米修會被鋼板燙壞的!”納姆小聲嘟囔著,不過這一回,心虛了不少。
米修咬緊牙關,再次閉上眼睛,小腳輕輕落下。
“不!”一個女人尖叫起來,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然而米修卻睜開雙眼,難以置信地感受著腳底傳來的暖意,又緩緩將左腳踏了上去。
人群再次安靜下來,納姆和幾個靠得最近的男青年揉了眼睛,又相互之間掐了掐大腿。
“德瑞克大人!這太神奇了!”米修歡叫著,在近三米長的鋼板上歡快地跳躍著,乳白色的聖炎不斷為米修讓開道路,而腳底通紅的鋼板卻始終不能傷到他分毫。
人群終於轟動了,魯尼和巴瑟芬相視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是的,巴特叔叔沒有騙我們,米修就是最好的證明!
灼熱聖炎中的舞蹈,再次出現的奇跡,瞬間點燃了人們的激情。許多人開始打定主意,要像米修這樣,做一個虔誠的信徒。不過有向往的,自然也有畏懼的,人群之中也有幾個麵色慘白的家夥,稍稍向後退了幾分。
若是落在林賽眼裏,大概又能猜出點什麼。不過眼下這個奇跡策劃者卻悄悄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躲在了執政官山德魯和傑斯等人的後麵。
“主人,要不要讓這小子快點下來?”艾莉薩關切地看著林賽,後者滿頭大汗,用精神力分開聖炎就已經讓他吃力不已了,附著在米修腳底的兩片精神力護盾更是讓他不堪重負。
林賽緩緩搖頭,雙眼眯成細縫,精神力在米修下一個踏腳的地方結下一片小小的護盾。成敗在此一舉,成了,以後麥登人自然多了條規矩,弄起不順眼的人,自然是方便得多,若是敗了,謊話難圓倒還在其次,激起民憤就不好辦了。
好在米修很配合,三兩步走下鋼板,在德瑞克的示意下,赤腳走向了還在驚詫中的鎮民們。
“神為罪孽者做懲罰,為聖潔者施祝福!”德瑞克富有磁性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上,米修所到之處,眾人紛紛讓開。
與眾人相比,施加聖炎術的德瑞克心中的震顫尤為強烈。他比在場任何人都清楚聖炎的強大,這傳說中源自於天界的火焰,能夠除盡一切邪惡,燒盡肉體,淨化靈魂,而眼前這個小孩卻赤腳從聖炎中毫發無傷地走了出來,這太不符合情理了!想到這裏,德瑞克不自覺地扭頭向林賽回望了一眼。
金發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就連笑容都有些無力。德瑞克知道,和往日看不出深淺的狀態不同,這一次他是真的處於虛弱狀態之中,而且還是比魔力見底更加嚴重的虛弱。
德瑞克回過頭,心中已經肯定,米修的安然無恙一定和他脫不了關係。回想起這位少年往日那些手段,德瑞克心底本能地有些擔憂。
“媽的!”林賽眼前一黑,差點軟倒,幸好艾莉薩眼疾手快,伸出小手將他扶了起來。在艾莉薩和傑斯的掩護下,林賽悄悄掏出極效魔力補充藥劑灌了幾大口。這才起身看了看廣場上群情激昂的鎮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主人,您當時讓那些負責追捕的人失手弄死他們就可以了啊!為什麼您一定要用這種費力而危險的方法呢?”艾莉薩定定地看著德瑞克為魯尼和巴瑟芬賜福,心中對林賽的行事方法非常不解,在冥界妖蝶看來,反正結果是死,直接而迅速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方法。不過主人總是對的,如果不對,那隻說明自己暫時還不能理解主人的做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