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主任不動聲色地說:“說是無償捐獻,但是還是會產生一些費用的。也就是說骨髓不要錢,但是他的誤工費來回機票費還有術後營養費等等,這些都是需要錢的。因為他是外國人,按照當地的生活水平來算的,各種費用相對會高一些。花七八十萬也不算是最貴的,去年我幫人做了一個手術,骨髓捐獻者還要了兩百萬。當然,那個病人家裏很有錢,不在乎這點錢。”
人家有錢,當然不在乎這點錢了,但是我們家沒有錢啊,七八十萬還是很貴的,若是加上其他的費用,恐怕不止兩百萬吧。
兒子那房子才賣一百萬,還有那一百萬的窟窿還不知道怎麼填呢。
求求他們吧,能少點就少一點吧。
秋父看了看秋天,兒子還年輕,丟人現眼的事就讓自己這把老骨頭做吧。
“醫師,能不能少一點……”秋父心一橫,差點給人跪下了。他以為這是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呢。
秋天知道父親一輩子清高從來沒有求過人。若是他肯低聲下氣求人的話,家裏早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趙文芳的父親,也就是桂城招商局的局長,他曾經就是秋父帶出來的。秋父本來是有很多升遷的機會,就是因為他不善於巴結,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白白的錯過了。若是當初他位居招商局局長,現在還用得著為了幾萬塊錢低聲下氣求別人嗎?
這是他的父親啊,他怎麼可能讓他下跪求別人呢?男人膝下有黃金。
感覺到周圍異樣的目光,秋天趕緊拽住了秋父的胳膊,對科主任說:“錢不是問題,我們既然住得起這麼高級的病房,還會在乎那幾十萬嗎?”
“那就好,那就好。”科主任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許如雲,打在哈哈領著一群醫護人員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見醫護人員走後,秋父和焦玉芬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埋怨:“錢不是問題,你哪來的錢,要兩百多萬呢,還差一百多萬呢。一百多萬,你以為是一百元啊。”
“大不了我去賣唄。”秋天滿不在乎地說。
秋天剛出來跑業務時,正巧有一個大客戶死了老公,心情非常鬱悶,見到秋天卻動心了,說要包他,每年的傭金五百萬。十年前的五百萬也蠻多了。
雖然那個大客戶看起來也就是四十來歲,還有幾分姿色,不過讓她一個年輕小夥子侍候一個跟自己媽媽年紀相差無幾的女人,他是非常不願意的。連想都沒有想,就回絕了她。若是當年自己委屈一下,現在也不會為錢所困了。
聽到秋天說得風輕雲淡,許如雲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這個瘋子,寧願侍候那些老女人也不肯侍候她,難道她連那些到處尋歡作樂的老女人都不如嗎?
心裏麵有埋怨,許如雲高傲的臉上卻沒有產生任何的波瀾。關鍵時候,也是她出手的時候了。許如雲笑著對愁眉苦臉的焦玉芬和秋父說:“叔叔阿姨,這不是有我嗎?我是QQ的朋友,我不會對你們不管不問的……”
“我們怎麼好意思用你的錢呢。”焦玉芬很感動,不過想到秋天的強脾氣,臉上的愁雲並沒有淡去。
“沒有關係,錢我可以為你們先墊著,算是借給你們的,等QQ有錢了再還給我。”許如雲笑著說。許如雲也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家的人都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母親還好一點,那父子倆就是一對強馿。
見她說得很有道理,夫妻倆人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生怕父母立即就答應了,秋天趕緊說:“爸媽,錢我會想辦法弄的。”
“怎麼弄,難道你去賣嗎?”秋父和焦玉芬再次異口同聲地說。
是啊。許如雲也鄙視地望著秋天,心裏卻咯噔了下,難道他真的去賣嗎?
要賣早就賣了,還等到現在嗎?秋天懶得搭理許如雲的眼神,對父母說:“爸媽,你們放心,有辱家門的事情你兒子不會去做的。”
後麵的半句話主要是說給許如雲聽的,怕許如雲聽不懂,說到後麵秋天還故意看了許如雲一眼。
剛開始許如雲還沒有聽懂他的話,不過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在心裏埋怨說,死鴨子你就嘴硬吧,等你為錢所困時,有你求我的時候。
“我有那麼多有錢的朋友,借一兩百萬應該不是問題的。”秋天麵不改色地說。
其實,秋天心裏也很清楚,他的那些朋友和同學比他還窮,借幾千塊還好說,借上萬的錢比割他們的肉還讓他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