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躺在床上的陽小陽聽到撞擊門板的聲音,嚇得睡意全無,把頭伸出被子外麵看了看窗戶。窗簾低垂,有些許亮光從薄薄的窗簾透進來。憑經驗,此刻天還沒有大亮。摸索著找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七點鍾還不到。
是誰大清早的像催命一樣敲門,首先她想到了秋天,可是轉念一想,卻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一來秋天不會把她家的門當成鑼鼓,二來秋天已經不在桂城了。下一秒,她就想到了有可能是楊霞,隻有她每次來會把她家的門當成鑼鼓,生怕屋子裏的人是聾子。
陽小陽的父親還在的時候,楊霞沒有那麼放肆,自從陽小陽的父親走了,母親患病住院後,楊霞就沒有顧慮了。拿拳頭當大錘使,對著門板就砸。
剛開始,陽小陽還不輕不重地說她幾句,楊霞也答應得很好,可是下次來還是不知悔改。說得多了,陽小陽也懶得說了,反正她家的門是鐵的,隻有不嫌手痛,隨便砸,最好手腳並用。
楊霞砸了一下門,見裏麵沒有動靜,有些納悶,正想手腳並用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了。見陽小陽披頭散發像是剛起床,大腿一邁,神速走了進去,這裏看看,那裏嗅嗅,邊走邊打趣說:“這麼久才開門,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陽小陽已經猜到有可能是她了,但也不敢輕舉妄動,先從貓眼瞅了瞅,確認是她,才放心地把門打看。麵對她的戲謔,剛睡醒的陽小陽一時找不到詞語來反駁,吞吞吐吐地說:“哪……有……啊……”
“我怎麼嗅到一種男人的味道呢?”楊霞賊兮兮地笑著說。
陽小陽的家裏確實飄蕩著一種屬於男人的味道,毋容置疑,那是秋天留下的。陽小陽也有些納悶,秋天從來不灑香水,身上卻有一種勝似香水的味道。就是這種男性的味道,讓她愛不釋懷。
“沒有,我家裏沒有男人。”陽小陽矢口否認,臉頰卻紅了。
明顯的做賊心虛啊?楊霞能看不出來嗎?
“沒有男人,你怎麼還披頭散發呢?明顯地告訴別人昨晚上做了劇烈的運動嘛。”楊霞的目光落在她像雞窩的頭上,繼續打趣。先跟她扯點別的,然後再進入正題。這叫防不勝防。
“姐不是那麼沒節操的人。”陽小陽氣鼓鼓望著她。這輩子,她隻有秋天一個男人。昨天晚上秋天去A城了,她跟誰那個啥啊?明明是你昨天晚上跟男人那個啥了,反而來戲謔她。
陽小陽特鄙視地看著她。
“我看你現在就變得沒有節操了。”楊霞不氣不惱地說。
“我怎麼就變得沒有節操了?”她一直生活得很有原則的好不好?以前連手都不給男人碰一下好不好?在她二十八年的人生裏,也就認識了秋天一個男人好不好?
二十幾年的姐妹了,楊霞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氣惱地開口:“你以前怎麼跟我說的,你說在處朋友之前會把他帶來讓我們審核的,結果呢,你還瞞著我們?”
以前她是跟她們說過,先讓她們把把關。那是因為他們在男人堆裏長大的,閱人無數,可是她跟秋天的關係進展得太快了,她跟他還沒有真正地認識他就把她吃幹抹淨了。她能告訴她真相嗎?她能讓他們笑話她嗎?這種事很尷尬的,好不好。
“你找一個好的,我也就不說你了,結果你找的就是一個流氓,就是一個禽獸。”楊霞磨著牙說。她是恨鐵不成鋼啊,她曾經給她介紹了不少優秀的男人,她就是看不上,結果竟然處了一個這樣的垃圾。
聽她這麼說,陽小陽的心裏咯噔了下,難道她知道了她那天晚上喝醉酒之後被秋天吃幹抹淨的事情?按理說,應該不可能啊,那件事情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她也沒有跟人說,秋天更不會對人說了,畢竟那件事秋天也覺得做得不雅觀。
陽小陽佯裝鎮定笑著說:“霞,你過生日的那天你不是覺得他很好嗎?”
是的,她承認,她第一眼看到他覺得他不錯,可是他自始至終接受不了他以那種方式幫初戀女友的忙。
結婚登記豈能是兒戲?
“當時我是覺得他不錯,誰知道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你不提還好,你一提我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楊霞越說越氣憤。
奶、奶的,那男人就是一禽獸。若不是他,自己的閨蜜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憔悴了。
他就是摧花辣手。
說得好像秋天跟她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