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走南闖北,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十年了,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想不到在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麵前吃癟了。
那個恨呀,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不過,聽到她後半句,秋天不那麼緊張了,用讚賞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小姑涼蠻幽默的嘛。
好好好,暫且不恨她了。
秋天跟她挑了挑眉,說:“喂,那個,我能不能不要住那麼好的房間,住太好了,我會很不習慣的?”
這個社會還有住好的不習慣的人,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小姑涼眉眼彎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保證你會樂不思蜀。”
樂不思蜀,有這種功效嗎?秋天也很想見識見識,看看他住了那個神馬總統套間會不會把陽小陽給忘了。
不過想到那個天價,秋天卻臨陣退縮了。
“我們剛認識,你可能還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很有自知之明。我的身份地位更適合住潘總監提供的房間。”他琢磨了下,也不好明說是因為價錢的原因。
秋天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他知道他這種人很不受歡迎,不過,這是他的風格,不會因為迎合某些人而改變。
許若雲微愣,打量了他許久,說:“你是不是怕付不起房價啊?你放心,我可以幫你付。”
“那怎麼行?我們剛認識……”
“剛認識也可以做朋友啊,就當我們初次見麵送給你的見麵禮好了。”停頓了下,許若雲看了下信號燈,說:“綠燈了,我開車了。”
秋天又糾結了下,抬頭剛想說什麼時,卻發現瑪莎拉蒂停靠在一座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大酒店門口了。
不用說,雅城大酒店到了。
穿戴得整潔的門童見到拉風的瑪莎拉蒂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迎了過來,本來是走向副駕駛的,可是當他看到駕駛室那位美女摘下眼鏡的那種臉時,稍微地愣了一下,笑容可掬地走了過去,拉開車門,敬了一個禮,叫了一聲:“總裁,好。”
許若雲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望著已經下了車的秋天,對門童淡淡地說:“把我哥的行李搬到5888號房間,他的行李在後麵的潘總監的車上。”
許若雲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扔下了兩顆重型炸彈,一個是她口裏的“我哥”,誰都知道她是獨生女。另一個是讓一個男人入住她的房間,那個房間可是男人的禁地。兩顆重型炸彈能不把他炸暈嗎?
這時,潘美蓮的車也開了過來,停在後麵,秋天連忙迎了過去,打開後尾箱,把行李提了出來。
炸暈了的門童緩過神來,迎上秋天,伸手去抓他手上的行李:“先生,讓我來提吧?”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腳,還沒有老到要人侍候的時候。”秋天淡淡地說,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門童討好失敗,又滿麵笑容地走向許若雲:“總裁,我去幫你泊車吧?”
她的車怎麼可能隨便讓男人上呢。
許若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吩咐:“你去幫潘總監泊車。”
門童見她冷冷的表情,暗叫不妙,以為會被炒魷魚了,後來見她叫他去泊車,似乎還有轉機,立馬屁顛屁顛去停車了。
許若雲滿臉笑容地對秋天說:“哥,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我就不親自送你上去了。”
接著又對潘美蓮說:“潘總監,拜托你送我哥上去了。房間的密碼是公司的紀念日。公司的紀念日你應該知道吧?”
許若雲的一席話看似簡單明了,其實很有深意。第一點,秋天是我哥,跟你潘總監沒有半毛錢關係。第二點,作為公司的中層幹部,你要是連公司的紀念日都忘記了,那就該下課了。
冰雪聰明的潘美蓮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堆著笑說:“知道,知道,就是今天。總裁,你放心的去吧,保證你哥不會少一根毫毛。”
秋天聞言,頭都大了。她一個黃毛丫頭不懂事,你一個知性的女人跟著瞎摻和什麼,難道你也看不出來,她對他欲行不軌嗎?
許若雲上了車,剛放下手刹,突然抬頭對秋天說:“對了,我想起了,今天晚上我們在五十六樓舉行大型的紀念酒會,哥,你也參加吧?”
說完,還沒等秋天回答,她就開著車子走了。
“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也不是你們公司的重要客戶,我去瞎摻和啥……”秋天皺著眉頭,嘟噥了一句。
他的話,許若雲沒有聽到,卻一字不漏地落進潘美蓮的耳朵。她用胳膊承推了推秋天,望著遠去的許若雲說:“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吧?”
秋天苦著臉說:“我是怕我們朋友還沒有做出,直接做成了不共戴天的敵人。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是怕你以後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