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親熱的叫了一聲媽,心中有千萬條理由要訴說,卻被焦玉芬打斷了,千言萬語噎在喉嚨裏。
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見他翹起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了。
焦玉芬很不客氣地問:“你究竟是要你媽,還是要她?”
秋天做垂死掙紮狀:“媽,你不要讓兒子做兩難選擇,好不好?這樣會兩敗俱傷的。”
焦玉芬板著臉,不容置疑地問:“你究竟要誰?”
怕焦玉芬看出破綻,秋天無奈地說:“當然是媽了,媽隻有一個,無可取代,而她有千萬個她,誰都有可能成為她。”
焦玉芬聽了很高興,拍著茶幾說:“兒子,媽剛才跟你聯係了一場相親,是你爸以前同事的外甥女,明天你去跟她見麵吧。”
秋天東張西望,也沒有看到父親的蹤影,回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連父親的動靜也沒有聽到,該不會是夾著尾巴溜之大吉了吧。
秋天對自己的父親很了解,知道一定是母親脅迫他給以前的同事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的外甥女或侄女適合做他兒子的女朋友的。
父親無奈之下,隻得求爺爺告奶、奶一個一個地打電話,最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來交差了。
怕遭遇兒子的白眼,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秋父也是沒有辦法,夾著尾巴做人已經幾十年了,總不可能晚節不保吧。
秋天求救無門,隻有暗自祈禱自己好運了。
“媽,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再去相親這樣不地道吧?”
“你有女朋友了,她是誰?”
“媽,我看你太健忘了,剛才我還帶她來見你老人家了,她叫陽小陽。”
“陽小陽?誰承認她是你的女朋友了?”
“媽,她是不是你兒子的女朋友不需要別人來承認,隻要你兒子承認就是了。”
“我兒子的婚姻我做主,隻要我沒有點頭承認的,誰也休想做我的兒媳婦。”
“媽,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了,你以前的高風亮節哪裏去了?”
“別跟我談以前,以前我是太放縱你了,弄得我現在還望梅止渴。”
望梅止渴?這個詞語用在這方麵也很貼切的。好幾次,秋天都在院子裏看到自己的母親抱著別人家的孩子在玩,玩的很高興。孩子的母親或奶、奶總是會問她,你兒子為什麼不結婚?問得她無言以對,偷偷地抹眼淚。
想到小孩,秋天心生一計,說:“媽,你馬上就不用望梅止渴了?”
“為什麼?”
“因為你未來的兒媳婦已經懷孕了。”
秋天說得有板有眼,焦玉芬信以為真,脫口而問:“真的?”
“媽,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以前沒有騙過我,但是並不代表你以後不會騙我,你是不是故意說她懷孕了,想讓我成全你們?”
秋天的心咯噔一下,以為她識破了他的詭計,忙大聲地否認:“沒有。”
秋天欲蓋彌彰,焦玉芬似是沒有瞧出來,卻跟他擺道理講事實:“你媽我是老了,但還不是老糊塗,你們認識才幾天呀,就說她懷孕了,誰會信呢?”
焦玉芬的一席話卻給了秋天一次喘息的機會,也給了他一次反擊的機會,讓他占得了先機:“媽,其實我跟你說句實話吧,我很早就認識她了,隻是她性格內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罷了。你想想看,我放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搬出去過呢?”
“是的,那是為了什麼呢?這個問題我還真的往深處想過?我還以為你是嫌我囉嗦,原來……”
“那是因為我想過二人世界,見紙包不住火了,我才敢把她往家裏領。”
權衡利弊之後,焦玉芬眉開眼笑,拍著秋天的肩膀說:“看在她了了我的一樁心願的份上,我也不跟她計較了,計較太多,就顯得太矯情了。兒子,明天你一定要帶她回家,讓我好好地款待她,順便傳授有些保胎安胎的知識給她。”
聽著聽著,秋天的眉頭越擰越緊了。
要是他媽媽識破他的緩兵之計,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