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小陽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裏那個臉色蒼白麵容憔悴披頭散發的女人,驚呆了,仿佛不認識她似的。
曾幾何時,她變成這樣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了?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狠狠地在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她差點哭出聲來。
不是做夢,而是活脫脫的現實哦。
她東張西望,尋找那個把她弄成這樣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罪魁禍首,卻發現他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地做著美夢,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做了壞事,他怎麼就睡得這麼香這麼踏實呢?
看著他安然入睡的姿勢,陽小陽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伸出手,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打得他猛然地坐了起來,懵懵懂懂地望著她問:“怎麼了,發生地震了嗎?”
“地震倒沒有,但是太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啊?懶豬!”
第一次有人罵他懶豬,秋天很不適應,但也不便發作,權當是她對他的愛稱。
秋天抬起頭,眼睛被強烈的陽光晃了一下,有些模糊不清。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灑滿一地的耀眼的光暈。
光暈灑在陽小陽的略顯憔悴的臉頰,平添了幾分暖色,尤其是頸脖處的吻印,在強光的照耀下,別有幾番風韻。
淡淡的陽光下,麵露羞澀的陽小陽顯得分外的妖嬈,美得讓人心顫。秋天貪婪地望著她,喉結不由得滑動了一下,身體裏出現一股熱潮。
陽小陽看到他眼神灼灼,正在梳理頭發的手停頓下來,隨意地指著自己身上,瞪著他,哀怨如泣訴說:“看什麼看,這裏,這裏,這裏都是你的絕作。”
陽小陽的肌膚真的很嫩,他自以為很溫柔地安撫過的地方,也留下了或大或小或青或紫的痕跡。
秋天哭喪著臉狡辯:“其實,昨天晚上我的動作已經輕得不能再輕了,溫柔得不能再溫柔了,怪隻怪你的皮膚太嫩了,像一朵溫室的花朵,沒有經過風吹雨打,自然會……不過你這樣看起來就更加嫵媚動人了。’’
這什麼邏輯啊,陽小陽欲哭無淚,真想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挑來挑去,她這麼挑了這樣一個無賴啊!
陽小陽凝神屏氣盯著他問:“你那麼大方嗎?”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秋天下了床,走過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轉移話題說,“我幫你梳頭發吧。”
秋天拿起她頭上的梳子,像模像樣地幫她梳理起來,好像他真的很懂一樣。可是陽小陽的頭發昨夜被他弄得絞在一起了,他用力一梳,疼得她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眼淚差點流出來了。
“你懂不懂梳呀,”陽小陽埋怨一句,搶過他手裏的梳子,“我餓了,你給我去弄吃的。”
“好。”秋天滿口應允,屁顛屁顛地旋進廚房。
陽小陽梳理好頭發,整理好儀容,俯下身去整理淩亂的床,口鼻間全是濃鬱的男人的體味和某些香糜的氣息,心裏的弦又被撥亂了下,尤其是看到床單上殘留的幾絲粘稠的痕跡,略顯憔悴的臉頰又染上一抹緋紅。
昨晚那些親身經曆的香豔的畫麵,就像電影回放一樣不停地在她腦海裏閃過。剛剛稍微有些平息的情緒再次翻湧起來,緋紅瞬間爬上臉頰及耳根,下一秒,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幸好,秋天不在身邊,不然真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陽小陽屏住呼吸,扯下床單,丟進洗衣機,來到餐廳,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食物的香味,走近餐桌一看,一碗簡單的麵條被他煮得色香味俱全,看來他的廚藝也不是吹出來的。她拿起筷條,輕輕地嚐了一口,味道好得還真是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