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太快了。”
陽小陽抿了抿唇,滿臉的難堪,自己怎麼差點就答應了呢。
“什麼太快了?”秋天的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
“我們才見麵,就跟你去見你的家人了,是不是太快了呢?”
“我現在的家就隻有我一個人,不是帶你去我媽家,而且我那裏你曾經也去過。”
不說還好,說起曾經,陽小陽臉上的表情更糾結了,青一陣紫一陣,連兩隻耳朵的尖尖都紅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就更不行了。”陽小陽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不能去,即便是沒有發生什麼,那也是百口難辯的。”
想起曾經的顛鸞倒鳳,秋天也有點鬱悶,那天他也喝了不少酒,整個過程他都不記得了,隻記得他把她吃幹抹淨的事實。
“下次吧。”陽小陽看到他眼裏的亮光漸漸暗淡下去,有點於心不忍,急忙想向他解釋,“其實我也想嚐嚐你的手藝,隻不過我明天要去看我媽媽,我已經有一周沒有去看她了,要不下周去你那裏喝咖啡。”
經過一周的了解相處,下周去他家就名正言順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
秋天也隻是禮節性地邀請一下,也並不是非要她去。見她說到她媽媽時,臉色有些晦暗,眼底有一抹顯而易見的憂傷,心中一沉,著急地問:“小陽,你媽媽......
“我媽媽這裏有點問題,”陽小陽用手指了指腦袋,“現在住在九龍橋的療養院。”
九龍橋的療養院是精神病院,幾乎家喻戶曉,連三歲小孩罵人都會說,你是不是九龍橋跑出來的。
“對不起......”秋天低低沉沉地說。
“沒事。”
陽小陽哽咽地說,說得風輕雲淡,可是她放在桌麵上的纖纖玉手卻把她的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因為她咬著下唇,努力地抑製著,手依然有些輕微的顫動。
秋天見狀,伸出自己寬大而溫暖的手牢牢地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像是在給予她某種力量。
奇了怪了,陽小陽被他的手掌一握,停止了顫動,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手背通過胳膊蜿蜒而上,頃刻之間便彌漫全身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並透出一種舒適的慵懶感。
她的手不再顫抖,情緒也逐漸平靜下來。她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手卻沒有服從她的使喚。不知為什麼,她很留戀他握著她的手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她覺得很溫暖,也很溫馨。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陽小陽頓然醒悟,先前自己拒絕了那麼多的男人,原來千年的等待就是為了眼前的這一位。她有點喜形於色,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媽媽,她又低下頭,臉上露出愁苦惆悵的神色。
自己現在有一個包袱,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如果他不嫌棄她的家庭她的媽媽,她就跟他談,甚至跟他結婚。
陽小陽整理了一下情緒,把散落在臉頰的頭發撩撥到耳後,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些。她喝了一口咖啡,清了清嗓子,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有點哽咽:
“我爸爸生前是我們公司的工程師......”
陽小陽故意停頓下來,抬頭望著秋天,意思是說你應該認識吧。
秋天雖然或多或少受到了她的低落的情緒的感染,但是他的思路依然清晰,立刻就想到了一個高高瘦瘦有點禿頂的男人。
因為公司裏姓陽的人不多,而姓陽的工程師就隻有那麼一位,不是他,還會是誰呢。
秋天跟陽工不是很熟,在工作上也沒有什麼交集,就是屬於在路上遇見偶爾打個招呼的那種。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也知道他是一個很隨和的人,整天笑嗬嗬的,好像天生不知道愁滋味。
聽同事們說,他有一個和諧的家庭,有一個相濡以沫相敬如賓的妻子,有一個天生麗質通情達理的女兒,年年被社區評為“五好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