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新婚之夜她被裴祺賣給了連寒,沒想到今世又再一次經曆了一邊這樣的恐慌和絕望。
傅翊一怔,手裏的刀瞬間就劃破了手指,鮮紅的血珠頃刻間就冒了出來,傅翊趕緊擦掉問道:“什麼?”
她垂眸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原本空洞的眼裏驀地染上一片猩紅。
從那之後,一直到出院回家,她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宋媽等人跟她說話更是毫無反應。
他不敢逼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花園裏一坐就是一天,原本就清瘦的身體愈發清減下去。
傅翊神色疲憊,把手裏的湯遞給宋媽吩咐道:“你去勸她,讓她多少吃一點,別為了生我的氣傷害自己。”
宋媽無奈的把湯接過來搖搖頭歎道:“少爺,少奶奶她根本就不願開口跟我們說一句話,我們哪裏又能勸得了她。”
他心中痛苦萬分,不敢麵對她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她身邊溫聲道:“我是該死,但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你是這個世上最該好好活著的人。”
聞言,她默默接過他手中的湯一滴不剩的喝完,然後轉身走進屋內,再扶著樓梯慢慢上樓。
宋媽一怔,望著矗立在花園裏背影不住顫抖的傅翊,心中驚訝不已。
傅翊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意。她是這世上唯一知道該怎麼懲罰他的人,她柔順的把湯喝完,隻不過是連一個跟她多說幾句話的機會都不想給他。
待得她手指上傷口完全愈合後,她終於拆掉了創可貼,再波瀾不驚的示於人前,傅翊看到的那一瞬,眼裏露出十分的驚駭。
她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某種似乎含著些許吊詭的笑意,傅翊臉色煞白訥訥的站起身問她:“看我嚇成這個樣子你心裏滿意了嗎?”
“少爺……”宋媽忍不住出聲製止他,唯獨在這件事上他萬萬沒有責難她的資格。
“你口口聲聲說不相信我愛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愛你的話那你又怎麼會想到通過傷害自己來報複我!你就是篤定了我愛你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因為你就是知道我會心疼,會發瘋!”
“我求求你,別再這樣了,如果你不想跟我說話,不想看到我,我可以走……”短暫的宣泄之後他的嗓子忽然啞了下來,隻是無所適從的跌坐到沙發上,眼裏那束微弱的亮光終於熄滅。
傅彤瘋了一般闖進來時,兩個人還陷在這樣的氛圍裏。
“你幹什麼?”傅翊起身看著傅彤問,她頭發淩亂,表情猙獰,那雙眼裏明目張膽的閃爍著殺意。
“是你把連寒傷成這樣的!”傅彤瞪著他說話時,牙齒止不住的上下顫抖。
“是我,怎麼?你要殺了我替他報仇?”傅翊衝她冷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醫生說他一隻眼睛失明,左腿被活生生打斷了!傅翊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殺了你!”傅彤歇斯底裏的衝他威脅著,傭人們都衝上來拉住她。
傅翊聞言奉送了一個冷笑:“我留他一條命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他這樣的畜生死有餘辜!”
說完,他轉頭示意宋媽把宛洛送上樓去,傅彤一雙大眼瞪著他,兩行淚水順著臉畔撲簌簌落下,一字一句狠狠說道:“給我個理由……”
“你怎麼不去問問他,當他起念想強暴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不管他有沒有得逞,受害人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也是解不了恨的!”
傅彤登時呆滯,半晌才回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