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會場內燈光突然暗下來,司儀上台主持起整個晚會起來,輔導員和平時跟大家關係走得近的老師都上台發表了一下感言,有的老師甚至還老淚縱橫。
下邊的人都開動筷子,一邊吃一邊看著台上,會場的音樂也放得十分傷感,曾經真心為這個班付出的同學都靜默著沒什麼言語。
但就在這樣的氣氛下,宛洛對麵那對男女卻偏偏不管氣氛和場合做著令人不快的事。
莊宇宇笑著剝了蝦,非要親自送到裴祺嘴裏去,裴祺看了宛洛一眼怎麼都不肯用嘴來接。
莊宇宇笑得厲害,仿佛笑容裏都有了陰影一般,裴祺被她笑得頭皮發麻,無奈之下隻好張開嘴吃完一個又一個莊宇宇剝出來的蝦仁。
宛洛視若無睹,嘴角漾著冷笑。
這番恩愛,真是秀得令人作嘔。
“你倆能不能別笑了滾出去?”從跟宛洛搭話開始,那個男生直到現在都沒消停過。
尤其是現在連連喝了幾瓶酒下去,滿是橫肉的臉上也開始發紅。
“我笑我的,關你什麼事?”莊宇宇說完,故意望了宛洛一眼以後曖昧的笑道:“哦,想為你的宛洛女神出口氣?很抱歉,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這個聚會,我要從頭到尾的參加完。”
橫肉男聽完笑得直搖頭,站起身來衝她道:“你得意什麼?你踏馬有什麼好得意的?搶了人未婚夫就以為你從良了?這種懦弱不堪的瘦雞男人除了你這個臭婊子誰踏馬還稀罕!趁早閉上你那破逼嘴滾回你的貧民窟,要不然頭牌的位置被人搶了看踏馬誰要買你這爛貨!”
汙言穢語罵得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莊宇宇卻隻是微微蹙了蹙眉頭,轉頭雲淡風輕的衝宛洛道:“宛洛妹妹,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找了個嘴這麼髒的新男友啊?縱然裴祺不要你了,你也不至於這樣自甘墮落吧!你看上他哪裏了?”
宛洛的臉色逐漸陰冷下來,手指慢慢曲起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橫肉男終於在酒精的驅使下動起手來,裴祺拚命的擋在莊宇宇前麵,所有的人都亂作一團,連台上的司儀也驚得說不出話來,場內悲傷的送別音樂戛然而止。
橫肉男終於被人拉開,怒吼一聲推開所有人,氣勢洶洶的走上台去奪過司儀的話筒喊道:“對!我踏馬就是喜歡莊宛洛!老子就是她的新男友怎麼著?”
聽到此話,人群中被推擠得狼狽不堪的莊宇宇忽的大笑起來,說得好啊,說得真好!
橫肉男望著那一團亂中仍舊亭亭玉立,高貴如初的宛洛大聲說道:“莊宛洛,老子喜歡你很久了!以前,隻要是我看上的女人都可以用盡各種方法搞到手,但你不一樣,我從來沒有這麼小心翼翼的喜歡過一個女人,你這種女人隻有我才配得上!”
“你放心,你跟我在一起之後,我馬上叫人處理掉那對狗男女,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出現礙你的眼。你的家產我也可以幫你打理,讓它重回你父親在時的輝煌,我可以讓你成為天底下最高貴的女人,誰也不敢欺負你!”
“莊宛洛,你答不答應!隻要你點頭,我可以馬上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現場的氣氛大概隻能用詭異來形容,有人瘋瘋癲癲的嘲笑,更有人聲嘶力竭的起哄。
宛洛就那樣孤零零的站在人潮洶湧的風口浪尖裏,冷著臉一言不發。
輿論更加洶湧起來,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答應他”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喊起來,起哄聲一浪高過一浪,盡管室友們一再反駁,但也無濟於事了。
痛感從胃裏逐漸傳到四肢百骸,宛洛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些從前都熟悉的麵孔忽然變得扭曲可怖起來,聲嘶力竭地喊著、推搡著隻是為了看到他們想看的場麵。
她看到台上那人興奮地朝她走過來,一陣洶湧的惡心感又從胃裏泛起。
眼看馬上就是最激動人心的畫麵,人群裏爆發出激烈的掌聲和尖叫聲。
她應該早點跟傅翊學用槍的,這樣的話,她可以在那些無知無畏的人的印堂上留一下一個圓潤的彈孔,讓他們後悔開口說話卻又不得不永遠安靜下去。
突然間,舞台上的吊燈猛地掉落到地上摔個稀碎,燈光的碎片四分五裂到處飛濺。
“怎麼回事?”所有的人麵麵相覷。
人群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會場入口處突然湧進來一大堆身著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肌肉男,氣勢洶洶的朝著人潮中心過來。
人群下意識的往兩邊退散開去,給這些西裝男讓出一條路來。
西裝男走到人潮中心後,兩個人忽然把橫肉男按到在地,剩下的都站到宛洛身邊去把她保護到中間的位置。
“你們踏馬的幹什麼?是不是不想活了?趕緊放開老子!聽見沒有!”橫肉男被按倒在地上奮力的掙紮起來,嘴裏也不遺餘力的開始說起恐嚇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