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玉白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最後一次見爹娘,而且也不能留下太長時間,可是此時她並未說出來,因為她不想娘親現在就失望。
又是和娘親聊天到半夜,今日竟是一覺睡到午後,玉白乍一睜眼,陽光已經曬進整間屋子。這房間是娘親命人特地為她留的,即使是在失去她的那些日子,娘親也是命人每日清掃,想到這裏,玉白閉了閉眼,又是一陣心塞。
懶洋洋的曬了一會兒太陽,她才爬起來,淩波和微步一如既往的和她心靈相通,她這邊剛起身,兩個姑娘已經端好了洗臉水進來。
她是幸運的,一路遇上的都是好女孩。在宮裏,晴兒是那樣細心的照顧她,淩波和微步自小與她一同長大,更是不必說。
“小姐,你還真能睡。”淩波放好水,就跑過來對著玉白笑嗬嗬。
玉白也是彎了眼睛,剛要說話,微步卻先一步開口:“不是小姐能睡,是小姐肚子裏麵的寶寶能睡。”
“是啊,他就是個貪睡的。”玉白莞爾,摸摸肚腹,“娘親和爹爹呢?”
“夫人在後院,老爺在和姑爺說話。”
“姑爺?”玉白一怔,似乎沒有明白這位姑爺是何人。
淩波見狀,大笑,道:“小姐怎麼了,姑爺是小姐帶回來的,小姐難道忘了?”
“你說沉寰?”
“不是嗎?”
“你說沉寰在陪我爹說話?!”
“是啊。”
“天呐!”玉白大叫,不禁擔憂起沉寰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
事實證明,玉白的擔憂,是對的。
書房。
“這你也不會?”戚天正眼神鄙夷的看向對麵執著黑棋一臉無措的沉寰,從進門到現在,他們換了多少種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象棋,你不會。兵法,你不懂。讓我這個半生戎馬的老頭子陪你談詩書,你竟然比我還不通曉。這最後一種,你也不行,莫非讓老頭子幹陪你待著?!”
是您硬要我來陪著您的啊,怎麼成了陪著我了。沉寰在心裏憤恨的大叫,麵上卻一副萬分抱歉的模樣。
氣的戚天正一瞪眼,拿著手裏的白棋便朝沉寰飛去。
沉寰側身躲過,暗中捏了一把冷汗,指尖夾著戚天正丟過來的白棋,他轉過頭,卻見戚天正眼神發光一樣的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被對方目光不安的震懾住,沉寰摸摸臉,難不成有什麼東西?
“你,你會功夫?而且不錯?”因為激動,戚天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沉寰不明所以,隻得點頭,“會一點。”
“別謙虛了,剛才我看你那一下子,”話說著,戚天正拿手比劃了兩下,大概是沉寰剛才夾住棋子的招式,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夫,這樣吧,你陪老夫過幾招。”
自從玉白嫁人,他手癢的都快要死了,這會兒終於逮著了機會,真是太好了。
這邊戚天正心癢難耐,手癢更難耐,那邊沉寰卻傻了眼。什麼情況?讓他和戚天正過招?這位老爺子是在開玩笑嗎?
“那個,不好吧?”沉寰試著小聲開口,可接下來的勸誡話還沒等說,已被戚天正揮手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