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算什麼?”殷折顏蹙眉,一把握上她手,他看出玉白仿佛在算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她何時有了這個本事?
“是,真的是。”不停的喃喃著,玉白哆哆嗦嗦的看著殷折顏。
是約見仙譚的日子到了。
狼王與仙佛即將約見仙譚。可是,殷折顏並未與子衿在一起,而是與自己。狼王的賭咒,瘟疫爆發。
她要害死三界嗎?
焰國。烈王府。幽閣禁地。
“我知道,約見仙譚之日已近,是嗎?”靈姝看著眼前負手而立的男子。
眠軻冷笑,回頭看向靈姝,“子衿,你還真是可笑,不愛男子竟是愛女子嗎?”
“那時,我並不知道她是女子,何況此刻,我隻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靈姝苦笑,哀求的看著眠軻,“求求你,放棄吧。你,你並不愛我,你愛的明明是,這樣會傷害她的。”
“我是眠軻,是狼王,怎能食言,何況,是殷折顏輸了,是仙佛輸了,我才是贏家!”
“你真的要賠上三界嗎?三界生靈是無辜的!”
“我管誰無辜!”眠軻捏上靈姝脖頸,眸光陰狠,“說上半天,當年若不是你,怎麼變成這樣!”
“是我的錯。”靈姝垂下眼睛,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你能不能幫我?”
“哦?什麼更大的陰謀?”眠軻饒有興致的放開靈姝。
靈姝剛要開口,便見眠軻身後,忽然幻化出一個人影。
“你!”她大驚,指著眠軻身後跌坐在地。
眠軻微怔,轉過身,便見身後慢慢清晰一人,竟是即墨錦然。
“仙佛?”眠軻蹙眉道,“原來你一直寄生在即墨錦然身上。”
“狼王好眼力。”仙佛低笑,隨即衣袖一揮,頃刻間,化身一個絕美男子。
室內一時詭異,靈姝顯然怕極了仙佛,縮在牆角不敢動,眠軻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雖然靈姝並未說出當日將她散靈之人,但是眠軻早就猜到,三界之內,有這本事的人不多,因為靈姝本為仙靈,所以,仙佛的嫌疑最大。此刻再看靈姝這麼懼怕仙佛,便是十成十了。
“不知仙佛前來,所為何事?”
“狼王囚禁了子衿公主?”仙佛看向靈姝,道,“如此,仙譚之約,豈不是不公平?”
“並非本王囚禁她,”眠軻冷道,“她被散了靈,本王在這屋中施了結界,才能凝住她的靈魄,不然,她早已不存在在這世間。”
“果然!”仙佛一聽,似是大驚,“到底是什麼人下此狠手?”
“仙佛當真不知嗎?”眠軻揚聲道。
“狼王此言,莫非是懷疑本佛?”仙佛神色未變,低低而笑,“本佛為何要那樣做?”
眠軻眉心微皺,側目看向靈姝,見她眸中恐懼更深,他不敢貿然做什麼決定,隻道:“仙佛此來,所為何事?”
“人界瘟疫泛濫,皆因約見仙譚之日漸近,結果如何,尚未可知,狼王可否先解了這瘟疫橫行?”
“你以為是本王施的這瘟疫麼!本王還不屑如此!”
“那,是誰?”
殿外雷雨交加,玉白本睡得不安實,這時一聲悶雷聲起,她被嚇醒,猛地坐起身來,還未完全睜開眼,身子已被一人攬到懷中。
玉白亦伸手抱住那人肩背,微顫著聲音道:“我做了個夢,夢見你我還是仙界燈芯的時候。”
“嗯,然後呢?”殷折顏眉目柔和,輕撫著玉白披在肩上的發絲,聲音低沉問道。
“那時候,我們剛化為人形,佛陀叫我們多抄經書,本意是讓我們領會其中真諦。”
“你定是沒少偷懶罷。”殷折顏輕笑,一捏玉白鼻尖,“左不過是都推給我去抄之類。”
“沒有,那時候,我喜歡你,怎會那樣。”玉白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往殷折顏胸前蹭了蹭,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哼哧道:“我抄到一句,大概是說佛家博愛,愛眾生之類的話,然後我便問你,若你成佛,可會愛眾生?”
玉白話落,良久,殷折顏都沒開口,直到玉白被這沉默弄得鼻尖泛酸,殷折顏才歎息著,將她抱起。
緊緊凝著她的眼睛,他道:“阿白,你究竟想說什麼?”
“折顏,我知道的,若是沒有我闖的禍,佛陀本屬意你成佛的,是我害了你,讓你受這輪回之苦。”她捂著眼睛,眼淚卻不停從指縫間流下來,流的滿臉都是。
殷折顏伸手輕拭,吻了吻她的手背,“過去的事,很抱歉我沒有想起,可是我卻知道,若是再有一次,我定會做一樣的選擇,我對你,隻想好好守護,我想500年前,我的心思,便是如此了。”
“可是,眾生是無辜的,折顏,我不能那麼自私,你也不能。”終究退離他懷,玉白使勁兒搖著頭,縮到床裏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