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現在後悔了，即使違了仙佛，即使三界降難，我都會護著你。”
“可是沉寰，我不能那麼自私。”玉白搖頭，“你去幫我告訴江心，我會待在帝都，讓她回臨都吧。”
“你真的要把殷折顏給靈姝？”
“這是不能選擇的。”
鑾殿。吉時已過。
誰都看得出，新帝的心情很壞。登基大典過後，緊接著本是封後大典，可是這位新後，卻到最後也沒有現身。
底下的臣子個個噤聲，生怕徒惹新帝不快。一旁隨侍的太監總管是宮裏混了很久的人精，這時他悄悄拉過身邊新收下的小徒兒吩咐了幾句，小徒兒聽完，眼睛一亮，小跑著就從鑾殿偏門而出。
不多時，那小太監跑回來，給自家師傅通風報信。總管聽完小太監的回話，眉間一鬆，神情傲然的快步挪到新帝身邊，低道：“皇上，此刻皇後娘娘便在西角樓那處賞景，許是貪看誤了時辰，您看？”
殷折顏先前一臉的陰霾，聽完這話，他淡淡的勾起嘴角，丹鳳眸閃過一抹柔色，道：“去西角樓。”
“哎！”總管應了，尖細的嗓音響起。
“擺駕西角樓！眾臣退下！”
特意找了個隱秘的地方。玉白雖然沒了武功，可是警惕性還是有的，方才有幾個小太監在她身後鬼鬼祟祟，她便知道，這行蹤，怕是已經傳到了殷折顏那裏。不過她也沒有要成心隱瞞，既然他要過來，她便將事情都告訴他吧。
有了決定，她的心也輕鬆了些許，趴在西角樓的高台上往下望，雖然望不見皇城的邊際，但這景色倒是極好。
身上一重，一件明黃色披風落在她肩頭。玉白怔然，一隻寬厚的手掌已按上她肩，她微微側頭，他便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
“怎站在這裏，仔細風大。”他聲音輕柔，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我倒是沒事，你的咳疾不能站在風口，我們進去說。”輕輕從他懷中掙脫，玉白牽著他的手將他拉入內室。
屋裏的茶是她早就泡好的，這時候喝，還不算涼，她伸手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端起放在他身前，手剛要收回，卻被他突然握住。
“你還要我怎樣？還要我怎樣你才肯留在我身邊？以前的事，我做的太錯，為了那些不重要的東西，我傷害了你，可是，能不能給我個機會，阿白。”
他是殷折顏，他何曾這般低三下四的求過誰，惟有玉白，惟有對玉白時，殷折顏能夠放下所有尊嚴，變得不像殷折顏。
玉白心裏一動，有那麼一瞬間，她多想什麼都不管，三界、生靈，一切都在後，她要和他在一起。可是隻有那麼一瞬間，轉瞬即逝。
“折顏，你願不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
“故事？”
“嗯，一個關於我，或者說關於我們的故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殷折顏蹙眉，握住玉白的手又緊了些，“我不希望你找借口來回避。”
“我是要告訴你，為什麼我不能答應你的原因，你要聽嗎？”
“……”
他沒有說話，但是玉白知道他的答案。苦笑，她抑住心中絞痛，開口。
“500年前，我和你都是佛前沾染靈氣的兩根燈芯。那時候，我極貪玩，仙萊宴會，我女扮男裝混入其中，結識了當時狼王訂了親的妻子，子衿。
子衿不知道我是女子身份，對我一見傾心。宴會結束後，子衿便要和狼王解除婚約，狼王大怒，要查出令子衿負心之人。那時候我怕極了，就把這件事和你說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你會代我去承認這件事。”說到這裏，玉白滿眼沉痛，咬著牙，她接著道。
“你被罰自墮凡塵，我心中愧疚，跟隨你而來。可是，狼王怒氣難平，與仙佛立約，若是500年後，你能和子衿再次相愛，就成全你們，可若是你變了心，愛上其他女子，便要屠殺三界生靈。
對不起，折顏，我不知道我會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從500年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你是說，我和你都是佛前燈芯，在500年前？”殷折顏慢慢鬆開玉白的手，眸光閃爍，這樣的事，讓他怎麼相信。
“我並沒有騙你。靈姝，靈姝就是子衿，你要找到她，和她在一起才能避免三界之難。”
“那你呢？戚玉白，你預備怎麼辦？看著我和靈姝在一起？這就是你再一次出現的目的？”殷折顏冷笑，猛地站起身。
“而我就該乖乖聽你的話嗎？戚玉白！你把我殷折顏當什麼？你肆無忌憚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在我的生命，讓我非你不可的時候告訴我，我不能要你？戚玉白，你究竟把殷折顏當什麼了！”
“我，我不是……”慌亂的不知如何去解釋，玉白隻能使勁兒搖頭。
“夠了！戚玉白，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的事情，也該由我來做主。”殷折顏話落，走到玉白身邊，俯身凝著她的眼眸，他一字一頓。
“我告訴你，戚玉白，去他的三界，我隻要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