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請您不要信口胡說，嬪妾行得端做得正。”丁麗人怒目而視道。
“是嗎？”馮月昭擺了擺手示意旁人出去，眉眼帶笑道：“你命奴婢去太醫署取暖情露，當真是為了侍寢時用，還是要魅惑鍾太醫，好向他借種生子呢？”
丁麗人驚恐睜大雙眼，怯聲道：“賢妃娘娘是如何得知的？”
“本宮是如何知曉的，你不必多問。”馮月昭小聲笑道，“我同情丁妹妹你的處境，雖然知道你有此圖謀，也並沒有拆穿你。隻可惜啊，你辦事太不當心了，就讓鍾灝臣逃了出來。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有幾條命可以脫罪啊？”
“是嬪妾一時糊塗，還請賢妃娘娘保密，不要讓外人知道。”丁麗人跪下泣道，“娘娘的大恩大德，嬪妾定銘記於心！”
“丁妹妹不必如此多禮，本宮都說了對你十分同情。”馮月昭含笑扶起丁麗人道，“隻是事情已然到了這一步，你打算如何收場呢？”
“嬪妾本想著事成後，便以鍾家全族的性命要挾，讓他守口如瓶的。”丁麗人心虛道，“唯今之計，隻有再以重金收買他。畢竟這事傳揚出去，他自己也會官位不保，說不定還要連累家人。”
“丁麗人，你可真是天真！”馮月昭笑著嘲道，“鍾灝臣是徐貴妃的心腹，憑她那條三寸不爛之舌，你認為鍾灝臣會受到牽連嗎？到時候治罪的隻會是你，勾結外男、淫亂後宮，足以將你滿門抄斬。”
丁麗人嚇得踉蹌兩步，險些沒有站穩，驚道：“那依娘娘之見，是要將鍾灝臣滅口？”
“你說呢？難道還有別的辦法不成。”馮月昭挑眉冷道，“怎麼妹妹竟舍不得，莫非還幻想著他會感恩你麼。”
“小主，您不能再猶豫啦！”秋琬小聲提醒道，“別再顧念昔日之情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啊。”
“聽聽，連你的奴婢都比你清楚。”馮月昭蔑笑道，“現在沒有第三條路，要麼你生他死，要麼他生你亡。”
“可是...鍾灝臣好歹是太醫丞，就這麼無緣無故死去，怎會無人追究？”丁麗人狐疑道。
“這就不用你費心了，本宮自有辦法為你洗脫嫌疑。”馮月昭會心笑道，“既然鍾灝臣不得不除去，那麼何不死得有價值一些？他不是同婉寧閣那位關係密切麼，自然要推到她的身上了。”
“那，嬪妾要做什麼？”丁麗人心慌道。
“趕快回菱華閣吧，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馮月昭淺笑道，“明日醒來一切如常，天塌下也不會與你相幹。”
“是，那嬪妾就告退了。”丁麗人欠身道，臨走前看著地上的鍾灝臣，眼神中盡是不忍。
“還不走？要親眼看著他死在你麵前麼。”馮月昭懶懶道。
丁麗人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出了宣華閣。踏出殿門的時候，兩行淚奪眶而出，從臉龐滑落。
“小主，您別傷心了，快把眼淚擦幹吧。若是讓旁人看見，豈不是惹人生疑？”秋琬小聲勸道。
“秋琬，那暖情露是秀兒放的，對嗎？”丁麗人目光冷冽道。
“是啊，奴婢去太醫署請的鍾太醫，烹茶和加藥都交給她做了。”秋琬頷首應道。
“賢妃為何會知曉此事，還一早準備得如此周全，你不覺得奇怪嗎？”丁麗人咬牙恨道，“怕不是咱們身邊出了叛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