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益州，巴郡，江州，“醫院”，一間寬敞且充斥著淡淡檀香的房間內。
一名老者按例把完脈後剛放那昏迷的壯年男子右手，耳邊就傳來一聲急切的聲音。
“阮神醫，我爺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啊？”
正是一錦衣少年，麵容與王梁頗為相似，卻是王籍長子。
至於王籍長子為何在巴郡，則不得不從開始說起。
數年前，王雲突然遇刺昏迷不醒，由於某些原因，王籍王琪兄弟二人皆斷定是對方派人所為，於是益州就出現王家兄弟內戰之事。
其後，王琪占據廣漢郡蜀郡巴郡鍵為郡四郡，王籍占據牂牁永昌越雋鍵為屬國益州郡五郡，其餘幾郡由處於中立的大臣控製。不過兩人交戰一直有所克製，直至現在。
而昏迷不醒的王雲，便被送到王琪境內的“醫院”中由神醫照料，不過王籍擔心父親昏迷期間又被王琪暗下殺手，便派自己長子前來照料便監視。
雖然王琪認為王籍是真凶，但也不會將此事牽扯到小一輩身上，於是就有了王籍王琪兩人同時派長子到“醫院”照料王雲。
阮神醫雖然被問過無數次了，也隻得無奈的再次重複道：
“快了，王大人這幾日的反應越來越多了，蘇醒應該就在這一段時間。”
“水……”
忽然，一聲無力而又有略顯嘶啞的聲音傳進房間這一老一小耳中。
兩人先是茫然一陣，隨即猛然反應過來，猛地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王雲，隻見此刻他那已閉數年的雙眼半虛睜著，有些幹裂的嘴唇微微張開，顯得十分虛弱。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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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仲看見王道臉上的陰沉，忍不住出聲問道：
“王樓主，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王道點了點頭：
“楚軒說曾在滎陽城外看見有全身灰袍的“人”隻憑一塊令牌就直接進入城門。你覺得這是真的嗎？”
說完後望向眼前這位憑借謀略而當上司隸紅樓樓主的智者。
莊仲聞言皺了皺眉，
“傳聞杜川此人本有雄心，不過因為其子杜函不堪重用，導致此人亦失了雄心，雖占據河南尹河間郡兩郡，但卻沒有進取之心。應該沒有刺殺楚軒的動機。”
王道聽完緩緩點了點頭，臉色冰寒，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如此說來，那是……”
莊仲直接打斷王道話語，接著道：
“等等，某話還未說完，王樓主且聽某一一分析。”
“楚軒也沒有汙蔑杜川的動機，因為杜川所據乃是河南尹以及河間兩郡，雖與並州接壤，但其卻在司隸之地，即使成功汙蔑杜川，也當是朝廷收回這兩郡，就算是楚無敵也不能對朝廷無故向伐。”
王道麵色一緩，不過卻又是滿心疑惑，正欲開口詢問，才想起莊仲還未講完，於是又換做一副傾聽狀。
莊仲也是看出王道反應，隻是笑了笑，又繼續道：
“不過我知曉的關於杜川的消息都隻是耳聞，你也知曉，除了與異族相關之事，按我紅樓規矩，不得參與並幹涉朝廷或是諸侯之間之事，所以某也從未有派人查過傳聞是否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