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未有人把自己的裝束形容的這麼徹底,淩公公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現在畢竟已經是總管太監,雖然名義上是個奴才,但是大家都清楚,這是個得罪不起的奴才,跟皇上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後宮的那些妃子還多,這要是存心給誰小鞋穿,能有幾個受得住的?媽媽桑是什麼東西,淩公公清楚的很,可他跟一般的公公不一樣,並不死要麵子的妄想當一個男人,隻覺得自己骨子裏就是個笑對八方的女人,剪瞳的評價不但讓他沒有一點不痛快,反而覺得安王妃怎麼那麼有眼光呢?
“王妃真是客氣了,從來都聽說王妃說的話就跟吐蜜一樣,奴才還覺得是那些人以訛傳訛呢,今日見了王妃才知道,天生一張巧嘴,說的奴才都不好意思了。奴才這就進去稟報一聲,兩位稍等一下。”回過身立刻把笑臉給收了,對著一旁的小太監說道:“瞎眼的東西,還不趕緊去搬凳子?”
說完了自己便進去通報了。
上官文從前跟三皇子相聚的時候都很少有外人在場,三皇子一般帶的都是書童,若是平素帶著太監出去,那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在府中雖然親近一點,在外麵還是很少帶出來的,對這位公公也沒有什麼印象,不過剪瞳方才的描述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句好話,這位公公居然還挺喜歡的?這真是奇了怪了!剪瞳這是誰賜下來的好命?
兩人等了一會兒,卻見到宋先從裏麵出來了,上官文與她點點頭,後者直接下跪行禮,“下官宋先參見王爺。”
“宋大人客氣了,請起。”
“下官受王爺的提攜才能有今日,自然心中很是感激王爺。”
“宋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能夠提攜大人的,是當今聖上,本王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宋先沒有起身,接著說道:“王爺素來謙虛,這知遇之恩奴才是萬萬忘不了的。今日承蒙皇上的恩典,下旨在下個月初十迎娶蘇州刺史的女兒,萬望王爺親臨寒舍,喜帖稍後下官親自送去。”
這蘇州刺史的女兒,除了錢心,還能是誰?上官文什麼都清楚,卻也沒有跟剪瞳細說,隻是說明了自己給錢心出路,不過對方既然邀請自己參加婚事,怕是躲不過去了。“哪裏的話?宋大人如今炙手可熱,本王能夠去大人府上也是本王的福氣。”
“多謝王爺。”
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淩公公才說道:“王爺王妃,皇上還等著呢,要不現在咱們就進去?”
“本王與王妃先進去了。”
“王爺請。”
從始至終,宋先一直都沒有起身,把尊卑放在心裏,這樣子好像比從前的囂張好了不少,剪瞳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想起來這人是誰,後來總算發現題匾的書生現在已經是朝廷的大元了,風水輪流轉,隻是現在為何有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呢?算了,反正也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與其想著別人的事情,倒不如好好的研究一下,今天皇上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找自己。
淩公公對著還在寫字的皇帝說道:“皇上,人到了。”
“不必行禮了,直接坐吧,小淩子,讓人給剛來的安溪白茶給泡上,他們剛從母後那裏回來,喝的肯定是六安瓜片。”
“君臣之禮不可廢,皇上還是讓小王請安吧。”
“君臣之禮不可廢,那麼叔侄的情誼就可以了?小皇叔坐下吧,要不然朕如何能夠安心?更何況小皇叔為了朕,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完成了幾輩人的心願,朕不能夠小皇叔的禮。”
見皇上這樣堅持,上官文也沒有再推辭,終於坐下來。
“許久不見嬸子了,不知道近來可好嗎?聽聞嬸子是聞人氏的人,聞人氏以相術名揚天下,朕讓宮中的相士來給你們側日子指婚,怕是班門弄斧了。”
一聽他叫嬸子,剪瞳就渾身不舒服,從前太子那麼叫的時候,被剪瞳一頓惡整,現在三皇子當了皇上了,而且這個皇上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犯不上整他,但是心裏這麼不舒服腫麼辦?“皇上,我有那麼老嗎?你說小文長得雖然著急了一點,好歹你前麵還加了一個小字,到我這裏直接就是嬸子了。我還沒有過生辰,算不得十五,可比你小上不少,生生地把一個少女叫出了大嬸的滄桑感,到底是我長得老,還是我顯得很有內涵啊!”
皇上熟知剪瞳的個性,在跟安王爺合作的時候,他已經把對方所有的親近之人都研究的透透的,別說他跟上官文之間還有協議,即便沒有,也犯不上為了剪瞳率真的話語就問罪,有一個愛闖禍的笨蛋萌妃是一件好事,小皇叔那麼聰明,沒有這樣的人拖累著,怕是也會威脅到自己,這樣是極好的。“額……你是安王妃,是小皇叔的妻子,若是嫌棄朕把你叫老了,日後也隨著小皇叔,叫做小嬸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