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一生不曾說謊,不曾作惡的人才可以穿過去。”
剪瞳飛身而起,立在牆上,跺了跺腳,沒發現這牆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看到這牆的後麵原是一片平地,不覺鬆了一口氣,就算是穿過去了,也不會摔死。“小道士,我看你的年紀也不大,是自幼就在這裏修行的嗎?”
“是,小道是從小長在這兒的。”
“那你一定受了不少熏陶了,那一定是一個沒有做過壞事也沒有說謊的人了?我還從未見過有人可以穿牆而過呢,要不然你弄給我看看,給我長長見識唄?”
小道士從來從聽過這樣無理的要求,好端端的說什麼穿牆而過,真是太可怕了,這種事情他可不要嚐試,萬一把自己搭進去怎麼辦?好不容易整理了零散的句子,小道士顫巍巍的說道:“師父說穿牆不可以用在這種地方,隻有為了做好事才行。”
剪瞳倒是笑的開懷,坐在牆頭之上,還垂了一條腿下來抖著,另一條支起來把頭靠上去,看起來很是悠閑。“是啊,滿足別人的求知欲也是一件好事的,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她話中有話,不但包括眼前的事情,還包括上次丹房的事情,這人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一連撞上剪瞳好幾次,每次都被她弄得相當狼狽,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孽緣。剪瞳可沒什麼心思給人家解圍,此刻隻想好好的看看他會如何應對。她倒是已經準備的後手,不會看那人真的撞牆而死,隻是要考慮一下小道士的勇氣問題。那個該死的掌教是一心要把自己留在山上,看來隻能麻煩朱揚了,身為掌教沒有徒弟總是說不過去的,把這個小道士給了朱揚也是一件好事兒。
“你說說看,現在的代掌教高出你幾輩?”
小道士不知道剪瞳問這個幹嘛,隻能顫巍巍的答了:“四輩。”
剪瞳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那人跟師父是一輩的,自己一輩,在加上朱揚一輩,若是朱揚收了這麼個徒弟,豈不是正好的事情?小道士的骨頭自己已經摸過了,是一個福相,將來把這裏交給他也是一件好事。
隻是她麵上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已經不耐煩的擺擺手,“好了,我已經知道了,現在咱們可以穿牆了嗎?”
“主子!這樣是否有些不好?”描雲不太明白為何自家王爺不曾攔著,不過她是知道剪瞳身份的人,此刻若是由著這個小道士撞了牆,不知道會招來多少的罵名,與其如此,還不如先行阻止王妃的胡鬧。
剪瞳隻對著她笑了笑,不曾把話放在心上,她坐的位置很高,也惹人注目,本來隻是三三兩兩的人,這會兒已經湊了不少了,她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描雲,你在一旁看著就好了,我家爺都不曾說什麼,你又是何必呢?”
描雲難以置信的望了望某爺,對方居然含著笑意,由著王妃胡鬧,是不是沾染了王妃的事情,王爺就會這樣沒有頭腦?在太清宮中鬧出了人命,就算是一個王爺也不行啊!這種宗教的場合跟別處不同,是不可以輕易得罪的。
小道士在原地呆著不知道如何是好,身邊卻聚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想來是覺得太清宮許久沒有這麼有趣的事情了,被他們趕上更是要好好的看上一眼。幫著小道士的人沒有,起哄的倒是不少,小道士沒有辦法,隻能往後退了幾步,起跑之後準備往牆上牆。
剪瞳抓住時機,在他馬上就要撞上去的時候出掌,掌風很是和緩,把小道士擊退了幾步,他難以置信的睜開眼,還以為已經已經穿牆而過了呢,剪瞳不由得發笑,覺得對方真是個小孩子。
這裏的風波很快的引來了代掌教,一見剪瞳才是起哄的人,又不好說什麼,隻是謙卑的問道是否小道士有什麼得罪的地方。
“得罪倒是沒有,隻是我覺得他很不錯,我有一個徒弟,是我用心教出來的,若是你不嫌棄,索性讓小道士拜入我徒弟的門下,其他事情咱們都是好說的,我是誰想來代掌教也是清楚的,這背後的事情怕是不方便在這裏說清楚吧。小道士,你與我有緣,難得我覺得你有慧根,跟著朱揚好好學一學,以後有你成器的時候,勇氣可嘉,但是魯莽並不可取,真的道人是不會被別人的言論左右的,你日後多多看書,會有頓悟的。”
小道士似懂非懂的應承著,隻覺得自己能夠撿回來一條命已經不容易了,其他的事情隨別人怎麼說吧,得了許可之後,後怕的跟著朱揚退下去,剪瞳從高高的牆頭上飛下來,在代掌教的身邊站穩,撩了撩他的胡子,扯著扯他的拂塵,“老道,走,屋裏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