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見剪瞳一直沒回去,不免有些擔心,在席上故意碰倒了酒杯,適時的回來換衣服,順道去剪瞳那裏看看,還沒進院子就聽到一陣兵器交接的聲音,某爺不由得緊張起來,雖說也覺得奇怪的很,好好的除夕夜怎麼會有人不長眼的挑這個時候行刺?可關心則亂,某爺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思考一下裏麵的奇怪因素,從侍衛手中奪過劍就衝過去,快的連暗衛都來不及攔下。
剛出了一招打散了剪瞳跟梅因的劍,某爺就困惑不已的停下來,原來所謂的刺客僅僅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人家兩個分明是在切磋指導。
“給王爺請安。”梅因的臉上還帶著酒後的餘韻,揮發了不少的汗水使得本就不濃的酒意又消退了幾分,她中規中矩的樣子讓上官文也生不起氣來。
“起來吧,見你們許久都不曾回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本王有些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王爺不放心的,自來隻有王妃一人吧”,梅因優雅的笑容中沒有打趣的痕跡,反而多了一些神往,那人走後,怕是再沒有人會這樣關注自己了,不過就算有,不是那人,還有什麼意思?
“席間百裏家兩位公子也問起姑娘,若是梅因姑娘無事,早些回席也是好的。”上官文也不辯解隱瞞,本來他就並不關心梅因的安危,隻是擔心剪瞳的處境。
“是,梅因告辭。”
“等一下!”剪瞳把自己手中的劍放回劍鞘之中,又把梅因還回來的劍收好,讓描雲把用布條把這一對劍綁好,給梅因遞過去,“這對寶劍是我從山上帶下來的,與山下的俗物很不相同,劍中還有別的玄機在,關鍵時刻可以觸發機關索命,姐姐既是跟它有緣,索性就帶走吧,沙場生死難料,聊以自保可以可以的。”
梅因也不推辭,在剪瞳演示完如何操作之後,就收下那對樸實無華的劍。
沉默的上官文把剪瞳攬在懷中,才若有所思的說道:“她既是想要去那種地方,就是一心想要求死的,你又何必送出去那樣的寶劍?我卻不知道從來都是摳門的人,如今也知道慷慨二字是怎麼寫的了。”
“她誠然會死,隻是我覺得梅因這樣的人,不會心甘情願死的那麼窩囊,她要死的比所有人更有尊嚴,如若不然,直接在京城中輕生不是更容易?就算注定是那樣的命運,所以才需要去鑄煉她的過程,世上隻有一個梅因,但是注定是不朽的絕唱。”
上官文不是很喜歡剪瞳這樣的說法,她似是徘徊在幼稚與成熟之間,每每感慨到命運的無常,就會自發的生出滄桑的感喟,可若是說到其他事,又常常是孩童心性。“她也不容易,自己的日子怎麼過不需要別人來置喙,自己的選擇是怎樣也無須別人的幹擾,說起來本王也是避不過林兒的,對於梅因他盡己所能的縱容她離開縱容她複仇,而本王絕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離開本王身邊的。”
剪瞳一本正經的感慨被某爺的這一句話就說的滿麵通紅,這樣的霸氣的宣言跟有意無意的擁抱總是讓她覺得溫暖,連說話的語氣也少不得一點嬌嗔:“瞎說,我離開你的日子還少嗎?從前也沒見到你說的這麼好聽。”
抱著剪瞳晃來晃去,上官文一點都不想回到席上,一旦坐回去了,他又要成為那個端正莊重的安王爺,可他心中隻想做剪瞳的丈夫而已。“從前離開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呆在一起,本王給過你機會去體驗自由的日子,可從現在開始,你的未來已經被本王承包了,現在就算是想要逃跑,怕是也逃不開了。”
“你覺得我沒有本事逃開你嗎?”剪瞳有些不服氣,叉著腰轉過身質問著上官文。
和暖的笑容中滿滿都是寵溺的樣子,上官文把小脾氣的剪瞳重新攬到懷中,對著浩淼的星際說道:“本王從不覺得你沒有那個本事,隻是本王會讓你舍不得動那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