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看似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威脅,卻真的奏效了,老道士理了理自己全是灰塵的長發,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胃,終於決定趕緊從第七層離開,至於自己的嘔吐物,以後再慢慢清理吧。把剪瞳的大包小卷收拾好,老道士終於踉踉蹌蹌的來到第八層。
現在問題來了,他們知道怎麼打開機關,可怎麼關上就是不得而知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兩人隻能把包袱給白虎放在一邊,老道士一早就表明這種事情他不能參與,所以隻作壁上觀。剪瞳認定了機關一定藏在貌不驚人的牆壁之中,於是自己對牆壁展開了地毯式摸索,那架勢叫一個認真,想當初在太清宮非禮小道士的時候,剪瞳都沒這麼用心過。
時間毫不留情的飛快流逝,剪瞳摸索的自己都餓了,也沒有找到所謂的機關,隻能無奈的對著等到沒耐心的老道說一聲,“貌似機關並不在這裏,我還是吃過飯再說吧。對了,你沒交夥食費,所以你那份兒東西我就不煮了。”
老道士心想著這孩子當真是卸磨殺驢,用完了自己之後,這麼快就想著丟棄,他心中越發苦悶起來,於是一個飛身,往剪瞳正要落下的地方飛去,察覺到情況不對的剪瞳立刻轉身收勢,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之後,終於險險的又有些不穩的落在地上,手掌支撐著身子,重重的落在地麵之上。
剪瞳剛想質問這個老道士是想要鬧哪樣,就發現自己的手正好覆蓋在機關之上,原來找機關還可以是這麼玩的?喜滋滋的按了下去,也不再追究老道士方才莫名其妙的舉動。
機關被觸動之後,果然如剪瞳所料,聯係七層與八層的大門緩緩合上,老道士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說好的吃完後再說呢?她到底是怎麼把門關上的?
又是一陣塵土飛揚,剪瞳簡直懷疑這麼下去,自己以後好幾天都不用吃飯了,塵土的魅力這麼大,把她弄得昏昏沉沉的。
“丫頭,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現在咱們該吃飯了嗎?”好不容易等到塵土都消下去,空氣中還有一股渾濁的味道,老道士不修邊幅的坐在滿是塵埃的地上,反正自己已經夠狼狽的,也無所謂更狼狽一點了。
“吃什麼飯啊,當然是要掃地啊!你沒發現角落裏麵還有兩把掃帚嗎?話本裏麵,寺廟中最厲害的那個人一般都是掃地僧,你今天索性就效法他們一下,誰怕誰呢!說不定你掃著掃著就成了天下無敵的人物了呢。”
老道士很是詫異數字與行為的關係,他本以為自己隻是一個幫傭,現在怎麼成了主力軍了?“我?你不是說兩把掃帚的嗎?”
接通理所當然的回問道:“你不是有兩隻手嗎?”
真是個絕妙的回答,原來那東西是給自己左右開弓用的,這丫頭到底哪來的這麼多鬼主意,可憐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要被人拿著當槍使,真是可憐到了極限。
老道士的表情我見猶憐,苦瓜一樣的表情皺巴巴的,沒有被歲月染汙的一張臉,卻被剪瞳一個後生狠狠的淩虐了一把,就算保養了一輩子,也架不住被她這樣的摧殘啊。“我還真是頭一次知道,人長兩隻手是為了同時掃地的,丫頭你這麼有才,你家人知道嗎?”
剪瞳也沒客氣,挑了挑眉,揚了揚唇角,把麵紗加厚了幾層,才說道:“我家人都在地下,你想讓他們托夢告訴你知不知道嗎?”
“那,當我沒說好了。”老道士很快就認栽,畢竟這丫頭的口才可不是一般的損人不利己。
當了一輩子道士,這會兒倒是學起來人家寺廟中的掃地僧了,老道士不知道自己是否算是有辱師門,不過剪瞳到底是聞人氏唯一的後人,說不定還是未來的掌教,自己這會兒要是太得罪她了,怕是以後會吃不了兜著走吧。認命的走到角落中,拿起兩把掃帚就在大門的位置開掃,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怎麼就認定了這一層的提示在大門的這一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