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五層(1 / 2)

撒潑的剪瞳實在拗不過固執的小白,與其說是輸給了小白的執拗,不如說是輸給了自己對它的關心,剪瞳倉促的跟上小白越走越遠的身影,不過是為了不想讓小白獨自麵對著未知的風險,哪怕下一刻就是死別,至少在此時她依舊會盡心竭力的守在小白身邊。她們之間,已經說不清到底是誰護著誰,總歸是離不開彼此的。

剪瞳的手中還堆積著雜亂無章的物品,她一路手忙腳亂的跟上,讓自己顯得十分狼狽,好在小白也不曾催促,反而放慢了腳步等待顧此失彼的剪瞳重新包好那些個散亂的包袱。

她快步跟上小白的步子,習慣性的揉著她的頭,弄出了一個殺馬特造型之後,才哈哈大笑著說道:“小白,咱們相處了十幾年我都不知道你是一個軟硬不吃的角色啊!不過也沒關係,就算你身上有什麼使命也都好,左右我也是想清楚了,要是你不跟我走,打暈了也可以帶走,要是你真的命不久矣,我自然也要陪著你直到你真的老去。可惜我不是個獸醫,要不然也能看透很多東西。”

小白一聲吼叫之後,又重新抖了抖腦袋,把剪瞳惡趣味的成果清除的幹幹淨淨才接著踏上通往五層的樓梯。旋轉的樓梯不像是從來都方方正正的普通構造,結尾處三角形的處理可以讓樓梯節省更多的空間,剪瞳從未見過這樣的青石樓梯,未曾打磨平的青石上還保持著原來的坑坑窪窪,許是這些年來的人也少,竟也沒有一點侵蝕的痕跡。

小白高傲的走在前麵,它不斷的悶哼或者高吼,似是想要引起什麼人的注意,難道在這祭壇之中,還有小白熟悉的人嗎?

剪瞳的呼吸一滯,竟想起在祠堂中未曾出現的那個令牌,沒人知道她生父的去向與生死,太清宮的小道士們固執的認為他還活在世上,所以始終不能供奉那一尊牌位。難道說她的父親會出現在這裏嗎?

她波動的呼吸引起身體強烈的反抗,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腿部的無力,甚至包括異常活躍的脈搏。

親人是什麼?多少年以來,親人唯一的定義就是師父,後來有了表叔,漸漸的多了師兄,大概還有師娘吧,不過說到底,還是隻有師父一個人真正的參與到她的成長之中,這種專屬的稱呼剪瞳並不願跟人分享,她可以接受師父的家人,卻不見得能夠麵對自己的。

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剪瞳甚至閉上眼都會感受到骨子中帶出來的冷漠,一個離自己遠去的親人還有什麼資格承擔這沉重的稱呼?爹這個字,便是要說父親的教養極多,所以可以稱為爹,可她的父親給了她什麼呢?

深深的呼吸,剪瞳平靜了自己的躁動的心,她甚至已經規劃好自己一會兒的措辭,總要讓對方難堪的下不來台才好,她要把自己這些年失去的關懷都變成插入對方心髒的一把利刃,不刺得對方遍體鱗傷如何能夠給自己這些年的歲月一個真正的交代呢?

再睜開眼,所有的迷茫與無措都消失在犀利的眸子中,她剪瞳豈會是那樣哭哭啼啼的弱女子?一個不值得自己去愛的父親,總要為自己這些年的無動於衷付出一下代價吧?隻守在這祭壇之中的人有什麼可以給自己解釋的嗎?認定了自己以為的便是事實,剪瞳的腳步踏的狠狠的,像是巴不得這通往五層的樓梯就此夭折一般,她要用自己一生錘煉的冷血無情去好好的教訓一下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然而,當她真的踏上五層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她錯愕不已,沒有殺機四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暗流湧動,外麵的世界此刻正是寒冬,而剪瞳麵前的小世界之中卻是一派盎然春光。為何在此處會是這樣的景象?

“明明是冬天,這裏怎麼如此反常?”她不悅的問出口,卻像是自問自答一樣,沒有指望任何回音。

輕笑一聲,傳來的男子聲音很是清澈,“誰說人家是冬天,這裏就要也是冬天呢?為何世界不能圍著我轉,偏要我去迎合這個世界呢?”

“你是誰?”

“我是誰,那要看你你希望我是誰,小姑娘,你長得倒是討巧,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可好?”

剪瞳下意識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卻發現小白跟兩隻小白虎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多次經曆過百裏三歸的布陣,也知道特殊的陣法可是讓人產生幻覺,怕是這五層的考驗就跟這種迷陣脫不了關係了。“這裏是幻陣,一切都是假的,你休想要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