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百裏三乎就拖著蘇木一同去拿藥,順道逃脫了某爺即將來臨的怒火滔滔。連他自己都承認,不可一世的百裏三乎就是喜歡看上官文吃癟的樣子,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因為安王府有剪瞳的存在而削減了不少,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的本性就會被完全壓製住,奔騰的惡作劇因子一旦有了發作的機會,便會強勢反彈,快的讓人眨不了眼睛。
可惜他實在高估了剪瞳的能力,對於連吃醋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來說,她隻是意識到問題的焦點已經不在自己身上就長呼了一口氣,至於某爺現在把自己的重點交給了誰,她卻是渾不在意的。明明該是一觸即發的家庭戰爭,因為當事人的懵懂隻能不了了之,百裏三乎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一個棉花枕頭上,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心中的警報拆除,她也不再緊緊依偎著上官文,一邊嚼著山藥一邊說道:“說起梅因姐姐,我也是很久沒見了,不知道現在一切可好嗎?我總覺得那個太子長得奸詐不說,性子也不怎麼好,她怎麼跟著那樣的人?白白可惜了她的性子,光是看她的舞蹈我就覺得此人定是個有故事的,可你猜她怎麼說?她說啊,活到她那個年紀的人,有幾個是沒有故事的?大概每個人的都是大同小異,沒什麼值得研究的吧。有件事你或許不知道,我覺得她並不是心甘情願跟著太子的,要不然怎麼還會用合歡皮避孕呢?可我雖然認識她的時間不長,也知道是個烈火性一樣的女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太子身邊呢?”
不成想剪瞳也有這樣心細的時候,梅因的想法連剪瞳都看出了端倪,怕是太子也知道了,若是知道了還這麼縱容她,想來對於賢王郡主蕭瀟也是動了真情,梅因以後的路怕是會更加坎坷,如今她每踏出一步,就離二皇子更遠,又跟太子更牽扯不清。“這些事都太過複雜,你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到的,又何必費神呢?我前些日子跟你說過的,二皇子有腿疾,已經好多年了,想讓你過去幫著看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二皇子?我倒是想問問你,他是真的有心治病嗎?我倒是讓描雲幫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從前的病案什麼的,想從中找到按摩針灸之類的療法,不過除了太醫院那些個敷衍了事的記檔以外可是什麼都沒有的,我不相信憑著你的本事想要這東西還會找不到,說白了就是表麵看來這人自暴自棄根本就不想治病了,就算太子對不起他,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來為難自己,所以我說啊,病人都是任性的。可這又像是表麵現象,似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一樣,你最好搞清楚了他的想法你再跟我商量著。我看了他平日的用藥也不像是個尋死覓活的主兒,你們皇族的事情還真是複雜,要我說,這或許就是個障眼法,你想啊,太子能害他一次,自然也會有第二次,他說不定也想的透徹,扳倒了太子之後慢慢治病,日子還長著呢,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吧?”
上官文的眉頭一皺,他從未想過其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隻以為二皇子單單是為了情傷才跟自己的腿過不去,還苦心勸過梅因去跟二皇子說上幾句話,現在想來,許是自己多心了。“若是再拖上一些日子,你有把握能治得好他嗎?”
舀了一勺蓮子羹,清香之氣在口中散開,裏麵還放了銀耳之類的東西,喝起來十分順滑。“他平日開的藥我看了,都是些舒筋活血的,一般來說對他這種情況有利無害,可是藥三分毒,中醫講究的就是個辯證論證的過程,我沒給他診過脈,也不能說那些方子對或者不對,這裏麵的事情我去哪兒知道呢?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受傷的,傷的多重,太醫院的那些東西,你覺得我會偏聽偏信嗎?”
剪瞳說的何嚐沒有道理?上官文也就不再勉強,雖說都是一家人,不過人心隔肚皮,對於別人的事情熱忱也並不是什麼好事。“薛華的事情你可還記得嗎?起先我還以為那薛大人會告到大理寺去,心想著還不定怎麼麻煩呢。沒想到就你走的這幾天太子下了一個調令,直接把人調到了地方上,理由就是尊卑不分,以下犯上,這大理寺也算是沒有什麼消息了。你這會兒放心吃著睡著,總不會有什麼人能把你帶離開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