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筊杯往地上一扔,果然是哭杯!
剪瞳癟了癟嘴,趴在地上伸手取回來筊杯,定了定神,幽怨的瞅了自家祖宗一眼,這一次她忍了!誰家祖宗不傲嬌,平日裏麵這太清宮的人伺候的太過周到,現在她初來乍到的,欺負人眼生也是有的,索性成全了祖宗的驕傲,忍讓他們一回。
“祖宗們,提起精神來,你們要為我的未來想一想,百裏三歸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所以咱們繼續下一題,說我從稱骨算命法中中選出來幾個時辰讓他算算這些人的命格。”
還是哭杯!
剪瞳深吸一口氣,活人她都能逼瘋,怎麼可能對付不了死人呢?她不過是因為修養太好,所以決定給他們多幾次機會。
“說琴棋書畫我們選一個比試一下……”
“說……”
直到說的口幹舌燥,傲嬌的聞人家祖宗們也始終不肯給出來一個聖杯,眼見著白素給她列好的題目都說了一遍,自家祖宗還是不肯點個頭,剪瞳終於是忍無可忍,連做樣子的跪著也不肯了,蹭的一下從墊子上起來,她決定給這些告別了人世間許多年的祖宗們講講道理。“你們這些老頭子,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是你們把我的容忍當成了欺負我的資本。”
挽了挽袖口,寂靜的祠堂中突然刮來陰風陣陣,這也沒開窗啊,為何這些牌位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瑟瑟發抖的感覺。“我不管你們這些隊列整齊的人裏麵是誰專門負責刁難我的,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們,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知道嗎?要是這次我說了,你們還不讓我扔出來聖杯,那麼我不管你們是像牌位一樣坐著,像棺材一樣躺著,還是像柱子一樣站著,索性都一起上坑裏麵埋著,反正聞人家斷後了,你們也別想著有人供奉著,當祖宗的不為小輩做主,還真覺得自己可以啃紅薯了?”
百裏三歸從未聽過這樣對先烈大不敬的說法,即便鬼神之說不能當真,可她做法也太過叛逆張狂了一些,於是忍不住勸道:“聞人小姐,這樣真的好嗎?畢竟小姐身上與他們留著相同的血。”
百裏三歸的好名聲好脾氣對於剪瞳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在她眼中他就是一個跪著說風涼話的人,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淡定給誰看啊!氣衝衝的奔著已經雲淡風輕的百裏三歸去,指著上麵四行牌位叫囂,“他們刁難我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這一點呢?你個一上午都沒怎麼說話的人最好閉嘴,我這麼做是為了誰,你看不到我口幹舌燥的嗎?不能幫我說話,就給我閉嘴,不知道拖後腿的人連呼吸都是浪費空氣嗎?你知道為什麼師父說我是家族中的異類嗎,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合著這裏供著一堆不見棺材不掉淚,吃硬不吃軟的,你們給我聽好了,這最後一次機會要是抓不住了,我覺得你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這祠堂你們霸占了這麼多年,有沒有人讓你們交過管理費的?要是這次你們還不同意,咱們就把賬慢慢算一算,說讓百裏三歸教我一門絕學,可否?”
把手中的筊杯往地上一扔,這次還真的擲出了聖杯,喜滋滋的送了一口氣,拍了拍百裏三歸挺直的脊梁,“兄弟啊,這回你決定教我點什麼?我家祖宗都同意了。”
“這樣也可以?”雖說看不到,百裏三歸還是訝異了許久,剪瞳犯不上為這點小事騙自己,不過能在祠堂之中正大光明對祖宗極盡威脅之能事,也算是驚世駭俗了。更令人哭笑不得是,聞人家的前輩們還當真允了她。
剪瞳拍了拍腿上的灰塵,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樣子,“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沒聽過鬼怕惡人的故事嗎?小爺我往街上一站,什麼孤魂野鬼的都要靠邊站,鍾馗也比不上我好用啊!回頭我送你一樣寶物,家家常備,安王妃畫像一張,白天能唬人,晚上能嚇鬼。半夜北風吹,無人敢尾隨,經濟實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