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的怎麼去回話呢?”
“哼,別說剪瞳沒殺她女兒,就算是殺了,那也一定是無心之失,又能怎樣?王妃與薛華一共才見了一次麵,誰會知道他女兒對什麼東西不耐受?就算是有心為之,憑她在安王府的不老實,殺了王妃的坐騎,又是別人派進來的探子,死了又有什麼可惜的。”
“王爺的意思是……”這東一頭西一頭說的什麼呢?蘇木雖是知道上官文的想要表達的是,就算做了這樣的事,安王府也頂的下來,不過這麼一回,也就坐實了安王妃的罪名,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說法,他心中也清楚,這話王爺是說給白素跟寂源聽的,想要兩人安心,可他卻萬萬不敢這麼回。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聲東擊西的手法怎麼這般熟悉呢?你且在這裏呆著,本王親自去看看,免得被人斷章取義,反而生出了些許煩惱來。至於這裏的安全,想來也用不著本王去囑咐你,盡力而為便好,若是當真不行,咱們也不曾畏懼過什麼人什麼事,由著他們放馬過來便是了。”
蘇木從上官文眼中讀出了誠摯的信任跟依賴,忽然覺得自己多年來的付出並非是基於主仆,更多是基於兄弟,患難之交總角之交,這份情總是別人抹不掉的。“奴才明白,這就去安排著。”
百裏三乎見安王爺都這麼說了,也不由得慎重起來,挪去了一旁拉著三歸的手,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景色,不像是暗流湧動一般,“哥,一會兒你可要記得一定要保護自己,你跟老不死都不能修習攻擊人的武功,一會兒自有我來保護你。”
三歸本不覺得有什麼緊張的情緒,還跟白素繼續著觥籌交錯的時光,被三乎這麼一打斷也沒了興致,忽的覺得心中缺了一點,身為一個男子竟要另一個男子保護,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卻總是不想讓那個莽撞的人傷了自己,“你隻需顧好自己,我雖不能傷人,旁人傷我也絕非易事。”
三乎哪能顧得上這個,神色越發凝重起來,連手都跟著顫抖,牙齒也不聽話的打顫,他呸了一聲,罵一聲天冷的不是時候來緩解尷尬,又信誓旦旦的說道:“可你若不想暴露身份,就十分艱難了。我縱使豁出這條命,也總也不叫你有半分損傷。”
百裏三歸輕輕搖了搖頭,隻掃了一眼那人披心相付的樣子,淡淡的說一聲,“當真癡兒,屆時也不知誰護著誰。”許是連他都未曾注意到,話中竟有些許的顫抖,卻又倉促的戛然而止,再也無法說下去。他需要時間來自我平靜一下,隻要那麼一點點的時間,他就又是那個波瀾不驚的少年,百裏家的未來家主,世家的一門領袖。
可百裏三乎如何能給他這樣的機會?他可沒有剪瞳那樣的好心情,風雨欲來,她卻能淡定的大快朵頤,絲毫不為所動,他一心想著若是此刻再不說,怕是絕無機會說了,自來他往老哥身邊走一步,老哥就走上三步,若即若離。“哥,若是你毫發無傷,便由著我去吧,我一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在最美的年紀中為你死去,有你的時光是最好的時光,所以為你而死也是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