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雖然精通醫術跟毒術,卻從不輕易使用,這點描雲還是深感寬慰的,不過她忘了,這不過是暫時。人,都是會變的。
“罷了,你去廚房吩咐著,順便讓人把蘇管家給我叫過來,昨日他不在,錯過了許多風景,今日可萬萬不能錯過了。再說了,小文罰人的方式當真特別,本王妃今日心情好,想要大慈大悲的幫他診脈,盛情難卻,就讓他來吧。”
上官文罰蘇木去問情齋的事情,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那不過是讓蘇木知道教訓,日後說話更加謹慎些,不要在剪瞳麵前提到不該提的,卻一點都不希望折了他的威信,畢竟府中的事情,還要他多多操持著。
蘇木戰戰兢兢的出現在剪瞳麵前,前幾日自己不過一個不小心就被王爺那麼整了,現在真是更加畏懼,尤其聯想到方才描雲幸災樂禍的口氣,警鈴大作,已經把他震得有些慌了神。府中的主子越來越多,每一個的要求都不一樣,一個也不能得罪,這個管家當得太過悲劇。“王妃有何吩咐?”
“本也沒什麼大事,隻是關心一下你”,剪瞳奸笑著點點頭,銳利的目光帶著幾分促狹,恨不得把對麵的蘇木盯出一個個大窟窿,“我聽說小文罰你了?也不知道經過昨日的休養,你的身子如何了。我看麵色倒是還好,就是不知道把脈之後會怎樣。”
關心?王妃你可從來都不是體貼的人啊!“謝王妃關心,把脈就不必了,王妃是皇上看病的神醫,奴才不過是個管家,實在用不上王妃的醫術。至於王爺的責罰,奴才說錯了話,就是該罰的,無怨無尤,何況王爺仁德,準了小的一日的假,已經感激不盡了。”
“其實你也沒說什麼,不過是說了太子常去問情齋,問情齋又是個風月之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不過也是件好事,你許是不知道,經你提醒,南苑的風景也有了變化,薛小姐的大門上不在空空蕩蕩,看著也是舒服的很。”
“此事奴才也是剛知道的,還聽說王妃讓景小姐搬到了西苑,還吩咐府中的藥房要用最好的藥材給景小姐治病。此事是奴才的疏忽,景小姐又不是個給人貼麻煩的人,奴才先前並不知道她的病情不適合住在陰閉的住所,所以沒有安排,今日一回來便聽說王妃把西苑的浣雪閣給了景姑娘,少的東西跟人,奴才也一並送去了。”
蘇木隱瞞下派人監視景月的事情,王妃本就不需要什麼都知道,隻要一切都是王爺可以控製就好了。
“還有一事,薛小姐說了,驢膠可以補血,可本王妃隻用阿膠,她既然喜歡就讓人熬出來給她。物盡其用,也是件好事,不要浪費了。”
“是。”驢皮雖然早就取下來,過了兩天早就不新鮮了,何況怎麼熬也是蘇木說的算的,要不要洗,怎麼洗那都是可以動手腳的,王妃若是真的關心她,就不會把從青樓搶來的牌匾掛到她的臥房上,也不會過了兩天才想起驢皮的事情,下麵的人最是會看臉色,比猴還精。
“今兒個是家宴,來的都是家人,不必客氣,酒窖中有什麼陳年好酒都一並拿出來,太吝嗇了,反而顯得咱們安王府小氣。對了,伶人們可安排好了嗎?我自來不會點戲,就讓小文好好點幾出吧。”
“酒的事情,奴才一會兒就去辦。伶人都是專人管著的,從來都養在南苑的蓮香園中,這種事隻要吩咐下去就好,王爺已經把點的戲送去了。歌舞也讓人安排下去了,現在就差在飲食上,白先生特意讓人準備了素齋,說是昨日從伏龍寺吸取的教訓,為了防止重蹈覆轍,隻能未雨綢繆,昨日奴才也不在,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白先生的話總是要照做的。”
“蘇木”,剪瞳迫不及待的打斷蘇管家的話,可惡的師父,一早就把路給堵上了,“你會做飯嗎?”
“君子遠庖廚,奴才不會。”
“很好,你去跟廚房說,今日多準備些酥之類的點心,本王妃很喜歡。”
“是,奴才這就去。”
“等一下,蘇管家,你若是真的不好受,本王妃這裏有藥,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
“……”
剪瞳敷衍的揮了揮手,由著蘇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師父,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