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象特別喜歡說再見。
唇齒之間的流轉,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辛辣氣味,沒有憔悴,沒有難過,抑起頭,繼續著獨有的驕傲。
她對著陽光淺淺地笑著,左臉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誰知眼底卻是一片濕潤。沒有流淚,隻是滴落在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她可以,一個人,對著鏡子,呆上整整一天,喃喃自語。
她可以,一個人,癱坐在陽光下,瑟瑟的發抖。
她可以,一個人,吃下整整一個大大的蛋糕,流著眼淚打著飽嗝。
原來,她可以,反反複複地叫喚一個人的名字,十年。
剪斷了三千發絲,背起了所有的衣裳。她以為她可以瀟灑地說再見。卻不料隻是重蹈覆轍。
她還記的,那年她離開家時,父親在背後摔破花瓶的聲音,響亮的破裂聲伴隨著母親陣陣哭泣聲,她無動於衷,不顧一切的轉身離去。如此的沒心沒肺。
最終,她自由了,逃離開一切的束縛。
隻是這份自由,承受著多少的疼痛。
她站在長長的站台上,無所事事地張望著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在虛無的疼痛處,她掙紮了一秒。抹上微笑,沒有不安,沒有背叛,沒有離別。隻是有些難過。如同十年前,她愛上了一個男子,鬼迷心竅般的深愛。
最後自行放棄。也隻是難過。
她記的,他的微笑,讓她覺的海闊天空,一切都是美好。
她記的,他的溫和,惠惑人心的溫暖。
她記的,他的背影,會讓人安心,踏實。
是的,她記的。
他對她說過,不離不棄。
隻是,最後,她遺棄了他,僅此而已。
她回到家,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來回走動,表情是不可思議的冷漠。她靠著門,身體漸漸地滑下,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手背上,身體裏像是被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抽空。沒有疼痛,隻是難過。難過的足以讓她死去。
她抹幹眼淚站起身,顫抖著僵硬的身體笑著。打開了計算機,郵箱裏滿滿的信,不知來自何處,她沒有打開查看,隻是一封封的刪除,像是刪除所有的記憶,所有的記憶。
隻是她忘了,她還會一如既往的陷入那個無底的思念中。她的心無法靜若止水。
即使逃離開一切的束縛,卻仍舊逃不掉回憶的糾纏不休。
也許,她隻是需要有人陪伴。
而不是一個人孤單落寞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