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躺著,他都有著帝王的威嚴,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王者,然而轉眼,卻又滿眼柔情,說道:“同時我也希望他能夠做事幹淨利落,不要像我,總是有太多放不下,拖來拖去,拖成傷。”
本以為這名字有些不吉利,可聽他這麼說,也寓意深遠,他便也覺得不錯了,笑道:“倒是我膚淺了,竟沒看出陛下對皇女的寄托。”
皇甫風溫柔一笑,看著旁邊啼哭的孩兒,心裏麵是很滿足的,不是因為他和穆涵有孩子了,隻是單純的因為自己做父親了,而開心。
穆涵感覺自己在這,是多餘的存在,看著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她不姓穆,姓皇甫,這個她也沒有多大的介懷。
介懷的是他對自己的完全無視。
看著繈褓中的嬰兒,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體質,竟然是容器體質,若她的精神力足夠強,想來也會是下一個她了。
皇甫風感受不到嬰兒身上的元素力,看向穆涵,問道:“她是風元素力嗎?”
按照道理來說,隻有生下風元素力的皇女,才符合遺傳,才不會引人懷疑。
“她是容器體質,將來長大後,她能感覺到那種元素力,就是哪種元素師,也可能是十項全能的。”穆涵回答道。
還真的是逆天的基因遺傳,要知道穆涵就是容器體質的,沒想到穆晚沒有遺傳下來,倒是皇甫別遺傳下來了。
皇甫風眼神之中透出些許悲傷,說道:“孩子交給我來撫養吧,從今天開始她隻有我一個娘,杜擒一個爹爹,我不想讓她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娘。”
心中一陣刺痛,他的意思便是永別了嗎?看向杜擒,他的心中住進了別人嗎?
那和她和好,生個孩子,隻是為了讓他們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他來自己這就是借個種麼?
“你把我當什麼?”穆涵的語氣之中都帶出了怒氣衝衝的質問,那種迷茫的殺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呼吸一緊。
太醫和接生公,一個腿軟就跪下了,他們真的懷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裏了,畢竟知道太多秘密了。
皇甫風倒是異常的平靜,大概是太過明白穆涵了,知道不管怎麼樣,她也不可能殺了自己。
“那你呢?有把我當什麼?”皇甫風看向穆涵反問道,情緒有些激動,想坐起身,可現在的身體,根本坐不起來。
是啊,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說他呢?是自己給不起他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退一步說他是夫郎,都不符合條件。
嗬嗬……原來她們之間的關係,本身就很畸形,根本說不清,也道不明,轉身,說道:“好。”
這個好,是答應皇甫風,再也不出現,再也不打擾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穆涵邁出一步,走入的不是空間,也不是無憂府,而是魔獸森林之中,她似乎喜歡上了這裏,因為這足夠寂靜,無人打擾到她。
將頭深深的埋進膝蓋之中,孤寂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此刻有一種擁有很多,卻又失去一切的矛盾感。
皇甫風看著消失不見的人影,眼淚也不自覺的落下來。
或許是成長之後,沒那麼傻傻的執著於愛情了,又或者是太累,太心寒了,他的心沒有疼痛,隻剩下了平靜,毫無感覺。
這是最好的選擇,孩子應該在一個美好的家庭環境下長大,而不是從小就知道她是一個私生女。
為人父母之後,更多考慮到的,都是孩子了,整個人的重心,明顯發生了質的變化。
生完孩子,不過七天,剛剛能下地行走,他便開始重新上早朝,首先清除的便是有謀逆之心的人,廢除了軍機處,畢竟她不需要一個等同於她皇權的組織存在,那是在削弱皇權。
當然這個組織之中的人,都是她信任的人,自然是重新回歸了原本的職位,心懷不軌的人,也自然是被清除。
而皇甫別就在鳳後宮中,由杜擒和奶爹來照顧,下了早朝,他就會到鳳後宮中,去看皇甫別。
西涼在短暫的動蕩之中恢複了平靜,百姓更是讚歎皇甫風的癡情和手段,也羨慕鳳後能夠得到如此寵愛,真的得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還有了一個女兒。
可這其中種種,又豈是世人可知。
然而杜擒聽到這些議論的時候,他就想將日子過成那樣,盡管他們的性別不同,可這並不妨礙他們組建一個家庭。
維係家庭的並不一定是血緣關係,還有愛,他足夠愛這個日益長大的孩子,也足夠愛他的主子。
皇甫別是西涼皇室的長女,滿月宴席自然是馬虎不得,更是舉國同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