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鳳落囹圄(1 / 2)

李廣利頂著蒼白的臉色朝延年一拱手,“李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李延年收起笑容,故作驚奇的樣子,那副嘴臉帶著一種陰暗的氣息,是生活中最糜爛的人情事故早就而成的,“哦?還有什麼事是在下能幫到兄台的?”“不知莊主可還在莊內,能否讓通報一下,在下有事相求。”

“莊主寅時已離莊,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這就是他走斷腸穀的原因。陳阿嬌默默的看了一眼李廣利。李廣利與玄玉山莊莊主溟珺有什麼關係麼?他又有什麼事情會求溟珺呢?是母親吩咐的任務麼?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情還瞞著我!玄玉山莊。

這裏種滿奇花異草,再加上之前李延年輕易將我迷昏,怕是有不少毒藥解藥,甚至是奇藥。那麼,應該是與藥有關?難道母親得了什麼怪病?

溟珺不是昨日子時才入莊麼,怎麼走的那麼急?我昨日看到的人若是溟珺,那為何李廣利會說當時莊主還未進莊?難道莊主認出我了?“既然這樣……還請兩位再在莊中多住些時日,融在下稟明莊主再請兩位……”

“等一下。”陳阿嬌厲聲打斷了李延年的話,一雙鳳眼如箭好像要將李廣利刺穿,挺拔的英姿散發出一種令人壓抑光彩。

白袖一揮,跨過高高的門檻,“哥哥,還請你進來給妹妹解釋清楚,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見莊主。”她回眸一瞥,那眼神著實令李延年一驚,幾乎身上所有的汗毛在同一時間都豎立起來了。

不愧是曾經母儀天下的女人,果真不隻是個擺設。看來也真隻有那位受得了。

“那,在下先告退了。”他識趣的行了一禮快步走開了。

李廣利偷偷楷了把汗,暗歎自己得意忘形竟把這個主子給忘了,連忙拔腿進屋,扣上房門,“小姐。”

陳阿嬌撫摸著案幾上幾卷竹簡,清幽的聲線低低的宛如黑夜裏流淌的泉拂過鵝石,又掃過青葉,“到底是何事,之前竟然瞞著我。”

李廣利做覺得有種無形的劍懸在自己頭上,好像隨時都會落下來。不過他知道,雖說阿嬌一直天真爛漫的,從不幹些害人的事情來,一雙眼睛更是如蒼穹般清澈透亮,但是心智必然不會還是幼時那般。人,活在王宮,身為貴族,即使再嬌慣,她在宮裏必是經曆過坎坷衝擊,心計,她並不是沒有,隻是不屑於用。今天,她能夠直截了當的將這事問與他,定然有把握,也同樣是把他當了自己人了。

“回小姐,公主她下了吩咐,不得外傳。”眉目流轉卻早已不再是媚意,“外傳?笑話,你是說,本宮是外人?”連本宮都搬出來了,看來,是惹怒了她了。“請小姐恕罪,公主吩咐…不得告訴小姐。”

她沉默了良久,一雙眼,望著牆上附的一張春桃圖而悵然起來。聲音是那樣的沙啞,就好像還帶著哭腔。“是不是…母親病了。”她問。

心中有種希翼又有一種抗拒。李廣利暗鬆了口氣,卻又覺得心中堵塞不堪“請小姐放心,公主身體安好。”陳阿嬌長歎口氣,身形好似一下就低矮下來,雙眼渙散似流沙盡逝。風,吹過紗幔,帶起一片漣漪,就好像,這一句話墜入阿嬌心裏,波瀾四起。“李廣利,我不希望你騙我,也不許你再有事瞞我!”她一字一頓,就好像宣讀一份莊嚴的控狀。長如瀑的發直直的垂下,那雙眼將李廣利釘在原地無處可逃,她的目光是如何的堅定而不可抗拒,然而他似乎看見她眼底的哀戚和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