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別那次比武招親之後邂逅在落荒的酒席之上的楚漢良,這個季節蕭瑟的讓人有幾分懷念,這天慕容曉寒正依靠在禦香庭外回廊的雕欄之上,望著那抹未盡褪色的黃昏之下惹人愁緒的落花,心中不禁想起楚漢良的樣子,那雙修長而摸黑的眉宇斜上入飛,丹青禦色的眼神,泛著極度深邃的冰冷和神秘,讓人無法揣測他的心事。忍不住在心裏暗緋:“憑什麼,爹爹要將這個從外麵撿回來的姐姐許給這麼傾國傾城的家夥,若將我許配與他,至少我心甘情願,不像姐姐那麼推三阻四,許是姐姐心裏早已有心上人,但也未免太貪心了吧!就連這個也要給我搶,老天,不公平!”此時,在她的眼睛裏生平第一次閃過如此邪惡的妒意。突然一陣冷風朝她溫潤如玉的臉頰襲來,她感覺莫名的寒意。
隻可惜,瀟玉寒的幸福日子並不是很多了,掐指一算,自己最親的妹妹卻因為一個男人在心裏也暗暗算計她,而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這天說是次那時快也不知道那可恨的仙翊一號(大內密探)怎麼就這麼悲催的把她的下落差個水落石出,沒想到消息很快就傳到那隻老狐狸耳朵裏去了,殊不知,這仙翊一號恰好是李公公的人,這可就要命了。
第二天清晨,隻見一個青衣男子長相俊美,氣宇不凡,手持三尺青峰,烏黑長發披散在兩肩,頭頂綰上一簪翡翠發髻,氣勢磅礴的朝李公公府上進去,站在府門兩旁的守衛麵無表情自覺鞠躬很嚴肅的說:“仙翊密探”。這四個字清晰而明亮,驚擾了閑臥在書房的李公公,他醒了,便覺得一定有事,半晌也沒合上眼,突然書房門外有人輕輕的敲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影,李公公不慌不忙很幹脆的說道:“進來吧!”便見那青衣密探淩風般走了進來很盡職的在李公公前麵跪下拳頭相握,迅速低下頭,麵無表情,冷酷一臉秉公執辦的啟齒道:“稟報公公,據屬下所探,得知瀟王爺那位千金瀟玉寒並沒逃遠,而且就在距長安不遠的宰相府邸,還得知宰相收留了她做義女。”
李公公眉心頓時緊鎖,語氣變得粗糙:“什麼?當真有此事,那瀟玉寒既然有如此幸命,才失去一個王爺爹,又來一個宰相爹,她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是想借此機會自衛,如果真是這樣,這事兒可能就沒那麼簡單了。”
仙翊看似冰冷的表情任然沒有多大變化,隻是抬頭很正經的振振有詞:“其實,這件事情,本應該很快打探清楚,隻是之前根本沒有想到她既然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怎麼也沒想到她有這膽量找來宰相這座靠山,不過公公大可不必多慮,倒不如試著在聖上麵前狠狠稟奏一番,看看那老家夥該做何解釋,私藏罪犯可是欺君之罪,不怕他這座靠山還不倒。”“我看此事,還是不要揭露得太早,以免打草驚蛇,況且,宰相豈非草寇,卻也不可輕視,你先暗中把她劫持,看看宰相的反映,到時候,在當麵揭穿他,他想不承認,我們還有一張王牌在手裏,至少不會輸,仙翊聽令,將瀟玉寒劫持關押起來”李公公一臉憤怒而霸氣的說道。“是!屬下遵命”仙翊秉公職守鏗鏘有力的回答。轉眼,宰相府,瀟玉寒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天真和純潔,這天中午她和慕容兩姐妹在後花園放紙鳶,放眼天空一片湛藍,她們心情也好了很多,玉寒手拉著長線和慕容姐妹在花叢旁嬉戲,不時還露出一臉調皮的齜牙咧嘴,隻看她們笑的很燦爛,如桃花盛開的芳香,氤氳著這那周圍的一花一草,慕容瑗姬很不耐煩的揉了揉雙眼。望著天際紙鳶渺小的地方,眼看紙鳶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貌似就要落下來了,心裏不由得慌了起來,便伸手指著那著急的說:“姐姐,快,快拉呀!要不然紙鳶要掉下來了,哎呀!不好,紙鳶下方正好有一顆槐樹,那麼高大,估計也有幾百歲了,要是落在那東西上麵,恐怕就有點難取下來了,快拉呀!”風越來越大,吹的紙鳶似乎就要失去方向,在上空混亂的盤旋著,看得姐妹三人越來越心慌,拉著長線的玉寒也快沉不住氣了,隻是微微抿了抿嘴,看似很胸有成竹的樣子,曉寒突然看不下去了,幹脆也一同拉著紙鳶,向上微頂,就這樣,持續了一陣子,紙鳶漸漸淩空升高了不少,看得她們三姐妹臉上突然掠起一絲久違的喜悅。這時突然一陣狂風從背後的青瓷屋頂上襲來,一股濃烈的殺氣正在入侵,仙翊使出隔空點穴,將慕容姐妹點了穴,一動不動,此時瀟玉寒察覺有危險了,欲叫救命,但還沒來得及等她叫出口,就被仙翊那抹青色的長衫疾速而晃,隻覺背後肩上被狠狠點了一下,然後眼前一片漆黑,便沒了知覺,她昏了過去。此時仙翊將她半抱在懷裏,像風一般飛上了屋頂的後麵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但在半空,她突然被冷風刮醒,隻見上方一張俊秀白皙而冷酷的臉,泛著微微溫暖紮實而又安全的胸膛,感覺下麵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摟著她那幾乎沒被人觸摸過的纖細腰肢,她感覺幾分不自在,欲想針紮,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她咬緊牙關,倔強而固執的鄙夷著這個俊美陌生男子,忍不住開口:“你變態啊!放我下去,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要抓我?還這麼猥瑣的褻瀆我的清白,你快放開,放開!”說著,腳在空中飄蕩著,欲想踢他幾腳,卻又沒踢著,她崩潰。突然仙翊低下頭,雙目鳳眼冷視著她,嘴角尚未露出一絲得意,任然是那副冰山樣,隻是很無所謂的說:“聽說你來頭不小嘛!如今還是被我發現了,這就帶你回去交差,識相點,別給我找岔子,否則…”仙翊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傲慢的說。瀟玉寒理直氣壯的一臉無辜說:“否則,否則怎樣?你到底放不放開?”說著臉上的鄙夷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恐怖,從沒見她如此恐怖的表情,貌似就恨不得讓老天雷劈了他。仙翊似笑非笑眼角閃過一絲狡黠,狂傲似又冷酷的說:“哦!難道,見我這麼俊美的帥哥抱著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莫非你心虛?”說完便又保持臉上一貫的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