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黑暗的小屋裏,站著一位少女。她的下方是跪坐著的女孩。女孩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裙。這白色的裙子如今已是破破爛爛。剩餘的布料上也滿是汙漬。
小小的女孩蜷縮在黑暗的角落,手上銬著鐵鏈。目光緊緊的盯著麵前比她略高的女孩,深紅色的大眼睛裏滿是恐懼還有不屈,淚水沿著臉廓流了下來,嘴巴緊逼著。而她前麵的女孩則是看到她這副樣子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蜷縮著的女孩微微顫抖,那人卻是一下便是對著小女孩的手一腳踩了下去。高跟鞋的根深深的插在了女孩的小手裏。“啊!”女孩不住的扭動可是怎麼也離不開她的腳。她輕蔑的笑了笑。一巴掌打在女孩毫無血色的臉上。紅色的掌印立馬呈現在女孩的臉上。紅白相映,分外明顯。
女孩伸出手想摸摸臉上的傷,手卻在半空中被抓住。她狠狠的抓住女孩的手,一扭。女孩疼的都泛出淚花來了。她卻隻是掛著微笑蔑視的看著她。女孩無助的看向了她眼裏滿是渴望與乞求。可她卻不至一顧。慢慢的原本如星星般閃爍的眸子也沒了一絲神采。入目望去,是一片死寂。女孩拿出鞭子,鞭子上有許多細小的倒鉤,一鞭抽下去,血肉橫飛,她似乎癲狂,一下也不停,隻是重複這個動作。
她終於放下女孩的手。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然後便是飛快的踹了女孩一腳,將門關上。渾身的傷口刺激著她的神經想一睡不醒卻是劇痛不能。真是痛苦的一生呢,她自嘲的想。她還沒有真正的看到過外麵的世界。就這麼死去,值得嗎?漸漸的她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深淵。
再次看到陽光,是在她醒來以後。世界隻有黑與白,不再有色彩。打開門向她走來的男人一把將她拎起扛在了肩上。沒有一絲的憐惜她渾身的傷口。走出門後把她扔在了一個籠子裏。
無神的大眼睛看什麼都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終於是又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黑色的男人,黑色的物品,黑色的衣服。籠子慢慢的打開,她卻沒有一絲走出來的欲望。出來了又怎樣,一樣的生活,一樣的結局。
男人向她打手勢,命令她出來。她才晃悠著爬了出來。才剛一出來便是又感到下巴一陣火辣辣的疼。又是一拳呢。真疼。心裏這麼想著,卻沒有一點表情。就好像挨打的人不是她一樣。看到這幅景象,兩個人相視一笑。說:“把她帶去治療,我相信他會成為很好的影子。”另一個男人把她又帶走到一個白大褂的人麵前。
“這小妞傷的不輕,又是那位大小姐幹的吧?”白大褂的人隨意開口一問,似是習慣如此。男人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嗯了一聲。又問了一句“她什麼時候能動?”白大褂的人抬了抬眼鏡道“兩天後。”男人便不說話了。
她渾渾噩噩,似的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隻有一片屬於她的虛無。看著兩個人對話。不言不語,不悲不喜。當被抓起來浸泡在抗毒溶液中時,才感受到劇烈的疼痛而微微皺眉。這已經是第無數次了。她的體內已經有了一種抗毒元素,不用畏懼那些毒蟲,這也意味著。可以為他們做更多的事情。更多的利益,更多的一切。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浸泡在裏麵,皮膚都發皺了。原本的膚色也變成了溶液的淡藍色。帶著氧氣罩,如機械般的呼吸。噩夢的時間又到了。
永遠的黑暗終於被打破,但這外界的白又是真的純潔嗎。伸出手想抓住那飄渺的自由,卻隻有虛無。
“從今天起你就叫做虛鳳,永遠的影子。不會背叛任何你的主人。”逆光而站的男人這樣子說。“是,我是影子。”不帶任何感情的色彩的回答。這讓眼前的男子一愣。隨即便是入骨的笑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可以叫我一言。也就是說話隻說一遍的意思。那麼,現在去訓練!”手指向一旁的幾個正在互相毆打的孩子其中一個瘦弱的女孩。說“隻有打贏了,才有吃的。”遞給她的,是一把短小的匕首。
於是,她邁著搖晃的步伐像小女孩走去。女孩子看到她走來,顫抖的如同被困住的小鹿,大眼睛裏留著晶瑩的淚水。毫無目的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她衝刺。匕首橫在女孩嬌嫩的脖子,隻要稍有動作,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奪走了她的小命。可是她突然停住了。目光落在女孩的臉上。細細的瞧著。那神情像極了她被人淩辱時那樣。多麼的相似。輕輕地用顫抖的手抹去女孩臉上的淚。一陣疼痛從小腹傳來。虛鳳陡然睜大了雙眼。看著女孩。看著她那張臉。虛鳳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可憐蟲,自己給予了別人溫暖,最後凍死了自己。終是,熱血飛濺在她的臉上,滿眼的紅色,這個世界滿目蒼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