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暗夜玫瑰,妖嬈無比,沒有人不害怕她,害怕她的心狠手辣。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內心很迷惘。

她沒有可以相信的人,沒有人願意靠近她;她不懂什麼感情,因為記事以來,她隻知道殺。她沒有愛,沒有痛,更不懂什麼感情。她覺得那些很多餘。

她知道有人一直在她耳邊呢喃﹕你不可以有愛,不可以,那是你的弱點,有了弱點,你就會死掉。

無數次,她醒來都會很恨……。那是她的夢魘,無法擺脫,至死方休。她想,就這樣好不好,死掉……。她的痛苦每天都在糾纏著她,她的性子本淡雅。沒有在乎過任何東西,但是自從碰到血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想,自己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血流成河,似乎要緊緊將她包圍,無處可逃。然後將她淹沒。從此沉落在地獄。

她想,是不是隻有得到權利是才不會再害怕?

所以她不停地努力,不斷地告訴自己很快就可以不再害怕了。那是支撐她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可是,當她成功得到最高的座位。少有人敢跟自己抗衡時,她卻發現自己更加迷惘,更加害怕。肩上負著的擔子越來越重,可是有誰想過她的感受,她沒有,她什麼都沒有。曾經,她拿槍指著那個背叛她,背叛組織的人。可是他沒有害怕,他昂著頭看著她

“花湖,你真可憐,你不懂什麼是信仰,你冷血無情,在這個讓人感到寒冷的組織,你根本不愧你‘無情’的外號,在我看來,你比我還要可憐,我死了又怎樣,起碼我有感情,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那個人自殺了。他的話讓她想起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她看看周圍,發現大家都低著頭,恭恭敬敬,似乎是不敢有一絲逾越。忽然覺得那個人說得好像沒錯。但是感情隻會成為自己的累贅,不是嗎?

她無比的迷惘,第一次,走在街上看這個世界,忽然覺得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她是冰冷的,讓人不敢靠近,冰冷到孤獨一人。

她沒有記憶,仿佛沒有過去,一切仿佛不曾,不該存在。

她喝下白色藥丸,然後靜靜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許願一切重新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