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清淺(下)(1 / 1)

簡樸淡雅的房內薄霧嫋嫋,清香馥鬱。

美人白如陶瓷般潔淨的素手端起同樣色澤的茶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美人將茶優雅緩慢地送至嘴前,手臂微抬,一杯還泛著熱氣的普爾香茶已慢慢見底。

獨孤靜癡迷地望著美人的一舉一動。

美人就是美人啊,連喝杯茶都可以這麼完美。

看獨孤靜那副神情,已經被美色迷的暈暈忽忽,隻差嘴角的哈喇子。

美人微微翹起朱唇,如願地看到那白色的液體。

“姑娘,莫不是不喜歡這茶?怎麼不嚐嚐?”美人不愧是美人,不光是人美,連聲音也這麼清動悅耳。

獨孤靜吸吸嘴角的粘稠,訕笑著揮揮手,“不是不是,隻是想等茶冷了再喝…”邊說邊用右手拿起麵前的杯子,不期然手下一片冰涼,獨孤靜頓時尷尬地傻笑,心裏直嘀咕著要把看到美女就犯傻的毛病給戒了。

美人抿抿唇,依舊溫和地笑著,似乎並不知道她的尷尬,但獨孤靜卻被美人瞅的雞皮疙瘩直立。

“姑娘怎會走到緣清宮來,可是迷路了?”

“不是不是,隻是閑來無聊隨意走走,看這景色甚好,花味噴鼻,一時好奇,如若打擾姑娘,還請見諒。”好歹自己看了那麼多古裝戲,又在宮內生活了三年,一些禮儀還是知道的,雖然好象自己不怎麼用得到……

“無礙,既然姑娘喜歡,屋外那滿園的花卉隨姑娘挑選罷。”美人笑的極其柔和。

獨孤靜“登”時跳了起來,興奮地拉起美人的玉手,“真的真的?姐姐可當真?”

看獨孤靜如此開心,美人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聲音也輕快多了,“當然,你喜歡就隨便摘吧,想必那些花兒也是開心的。”

獨孤靜興奮地直跳跳,她剛在外麵看到花圃中似乎有紫色的三色堇。從上一輩子開始,獨孤靜就特別喜愛三色堇,不僅因為三色堇是四季花種,更因為三色堇有著紅黃紫三種顏色,漂亮絢麗的讓她心動。

據神話中說,堇菜花本是單色的,由於女神維納斯處於嫉妒心的鞭打,流出汁液才染成了三種顏色,故稱為三色堇。獨孤靜對這神話有些嗤之以鼻,既把維納斯奉為愛和美的女神,卻又把三色堇顏色的由來歸咎於維納斯的嫉妒,實在另人發噓。

不過就算維納斯是三次世界大戰的發起人,又與她有何關係,所以當她聽到這個神話時隻是輕哼了聲,卻沒想到因此而開始喜歡上了三色堇,當她轉世重生來到這世界時,她以為今後不會看見它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意外地看到它昂然挺立,隱藏許久的思鄉情切便也不自主地泛濫了起來。

美人似乎看出了獨孤靜有些不對勁,捧著花兒發起呆,悅耳的聲音含著些關心。“姑娘?你,沒事吧?”

美人這聲話語將獨孤靜猛然拉回到現實,都已經過了十七年了,自己還想這麼多幹什麼,或許爸爸媽媽和哥哥已經將自己火化了也不一定,想再回去是不可能了。獨孤靜微微笑笑,“沒事的。”複抬頭望了望天,“時間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對了,還不知道如何稱呼?”

美人溫和一笑,“疏清淺。”

獨孤靜一楞,隨即脫口而道:“疏影橫斜水清淺的疏清淺?”

疏清淺也是一呆,“姑娘好文采,小女從未聽過這句詩。”語氣似乎還帶了點讚美。

獨孤靜“哈哈”地傻笑,隨即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你不會有個認識的叫暗黃昏的吧?”

疏清淺更呆,“姑娘怎麼知道?”心裏卻已開始不由自主地懷疑起這人的真正來曆。

“啥?!還真有這人?哈、哈…我,我也是亂猜的,疏姑娘,我也該走了,拜拜!”說完扭頭奔向宮殿外,也不管她是否知道“拜拜”的意思。在即將踏出門時獨孤靜又轉過身,對著依然呆立在那的疏清淺燦爛一笑,“忘記說,我叫獨孤靜。”

夕陽懶洋洋地歪照大地,溫暖的晚風破破碎碎地帶來輕呢地甜美,夕陽下,那絕色女子令百花失色的笑容和臉旁那紫色的嬌豔花兒,深深刻進疏清淺的心裏,也成為倆人一切糾結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