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惠太後一到行宮就知道了,天馭倒是有點長進了啊,知道挑撥離間了!不過用錯地方了,榮妃你也當個人物,還是年輕啊。
榮妃,是要給她個教訓了。
存真寺在西峰之巔,與皇甫家住宅所在的山遙遙相望。
寺中有一小院,名為寧宅。
院內皆為女子,無一名男子,宅中侍女皆是聾啞之人。
寧惠太後端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侍女為其梳頭,雙鬢隔香紅、鳳釵頭上風,淡淡一笑:“我美麗麼?”說完後無人回話,才想到侍女是聽不見的又沒有帶錦翠來。
揮了揮手叫侍女停下,寧惠太後徑直斜靠在貴妃椅上,眼睛半眯。
錦翠留在宮中自有她的用處,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錦翠現在也不值得信任了,事實上她現在一個人也不信任,或許她就沒有信任過誰吧。
所以天馭想利用榮妃的想法是不錯的,但是卻用錯了人,若是十年前……
天馭想利用她出宮的時候逼宮?那太小看本宮了啊。
本宮就等著你逼宮呢,天馭啊,你的皇位要保不住了,別怪哀家心狠手辣!是你不爭氣!
當初之所以選天馭為皇上,主要就是天馭沒有強大的母族,並且天馭性格好玩喜鬧,沒心沒肺的,容易把握。
但是現在……看來一個人在一定位置長了就想掌握的更多,人心不足生吞象,如果當年不是她選上了天馭的話,天馭現在就是一杯黃土!
寧惠太後閉上眼睛讓侍女輕捏肩膀,腦中了想著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她還是封大小姐還有娘親……
那段的記憶時常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一生中最天真幸福的時候,尤其是這段時間總是想起,或許是又到了動蕩的時期吧。
她不想這樣做的,都是被逼的,沒有人知道一個沒落的貴族小姐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別人的譏諷是多麼的恐怖,沒有人知道在深宮中立足是多麼的不容易,隻有登上頂端才能安全,隻是高處不勝寒!
與她共肩作戰的錦翠、十三皇子現在都與她貌神離合了,一切都變了,他們會後悔的,背叛她的人都不得好死,就像她身邊突然失蹤的侍女一樣,不得好死!
眾人都知道她的狠毒,但誰知道當年她被好友背叛、被親人陷害、她也無辜,她的孩子也無辜,她隻不過贏了而已!
不知多久,她睡著了,眉頭緊鎖,很長時間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噩夢除了噩夢還是噩夢。
一個纖細的手輕輕的撫摸她的眉頭,輕輕將她的眉頭舒展;一張含笑的唇輕輕的吻向她的額頭。
寧惠太後沒有睜眼,摟住吻她額頭的人,溫柔的喚道:“無憂,我們又要開始戰鬥了。”
“沒事,有我呢,一切都有我。”手緩緩的向下滑,唇慢慢的向下吻。
寧惠太後一直閉著眼享受著,低聲的喘息著,一切都有我,多麼動聽的話,這是她這輩子最想要的,她也是脆弱的,她想有個依靠。
在這一刻,寧惠太後,不,是封惠,徹底的放開了,什麼都沒有卻什麼都擁有!
燈前目,被底足,帳中音……
相較於寧惠太後的旖旎,禦騁王這邊則是更多的熱鬧。
或許是現在皇室的人都喜歡置外宅吧,禦騁王現在就身處外宅,一個普通的富商宅院,名為王宅,沒有人知道堂堂禦騁王有這樣一處私宅的,而且眾人也都認為禦騁王現在應該身在邊防的。
進出的人均是禦騁王飼養的謀士,王宅原來的主人,也是禦騁王的謀士,一名王氏富商。
寧惠太後還真不知禦騁王在王宅,隻當禦騁王在側妃水氏娘家的宅子,所以寧惠太後將水氏招來陪駕,也算是個人質吧。
禦騁王此時也是與眾謀士研究水氏的問題,水氏盼娘是他最寵的妃子,幾乎以知己相稱了,所以也招來了禍事。
“王爺,萬萬不可為了……這次可是鏟除寧惠太後的好機會,王爺您……”
禦騁王沉思不語,食指敲著桌子,盼兮是斷不能犧牲的,但這次機會……
“王爺……”一謀士心急的喚了禦騁王。
“誰知道天馭他們現在幹什麼呢?”禦騁王不疾不徐的說道。
眾謀士一時無人回話,一旁的小廝迅速的上前說道:“皇上近來讓榮妃侍寢的次數增多,出宮沒那麼頻繁了,許是君不畏不在都內,東方辰處理府中的緣故吧。”
禦騁王點點頭,看不出滿意還是不滿意,又問道:“君不畏身在何處?東方辰又處理何事?”
那小廝整理了下思想,說道:“君不畏還在回營的路上,行程很慢,遊山玩水。東方辰似有與宋國之人合作之意,最近應該正在商討。”
禦騁王看著大家,問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王爺的意思是懷疑皇上會……”逼宮?
“王爺,若是皇上真……話,那就是天助也!”
禦騁王搖了搖頭,示意大家出去,他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