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自殺，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卻不會刻意跑到這裏來死，而且他什麼事也沒做就死了，甚至沒有嫁禍給任何人。這種死亡心理，應該是強迫性的，我的理解是，有人讓他去幹一件事，逼他服下大量的阿托品，但他最後放棄了，選擇了自殺。”接著，韓成拿起剛剛從屍體身上取下來的手機：“你看，這個手機裏有一段通話記錄，人死以後，被刪除掉了，這個通話記錄距離他的死亡時間非常接近，而且前後沒有別的電話接入，我判斷，這是凶手的電話。”
“有指紋嗎？！”
“沒有，連死者自己的指紋都被擦掉了，非常模糊，根本查驗不出來。那就證明，還有另一個人來到屍體身邊，把唯一的證據給毀掉了。”
伍師傅來到潛水艙，應該就是為了那些細菌病毒，有人想逼他把東西拿出來。他知道那些病毒的作用，所以才選擇放棄。隻是……我和老杜誰也沒告訴他這個東西是細菌病毒，他自己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對韓成說了一些情況，韓成對病毒什麼的完全不感興趣，他隻在乎案情：“你說箱子上寫著日文，這就說明，伍師傅是看的懂日文的。他本身也是個高材生，看的懂日文不足為奇。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到底是誰去毀滅了這個證據，找到那個人，然後一切都明了了。”
“是副經理告訴我的，但當時發現屍體的人是兩個潛水員，和伍師傅一個班點。”
“死者死亡的時間段是在八點到八點半之前，我已經和你說過了。這是他們換班的時間，死者卡在這個點死亡，就是想讓人看見的。其實他可以選擇晚一點死亡，為什麼要卡在中間點死呢？”
“我……我怎麼知道。”
“簡單，這說明他想讓其他五個潛水員一起發現自己的屍體，這樣就沒人好公開做手腳了。”
“可是那兩個潛水員說，他們是兩個人發現的，其他三個人當時正好不在。”
“所以，我們要從另外三個潛水員身上入手。因為你知道的那兩個潛水員，極有可能就是毀滅證據的人。”
是這樣，現在是三個人的休息時間，我打電話讓他們統統過來。
三人兩個小時後趕到這裏。
我不說話，韓成在問：“我問你們，為什麼八點到八點半之間，你們三個人沒有出現。”
“是劉小思說的，艙門那邊的線路有點問題，我們一起過去看看的，反正例行公事，下班打卡就行了，我們也沒刻意去等老伍。”
“是劉小思幹的！”我說。
“也未必。”韓成回答：“如果真是他做的，在經理給你打電話的同時，劉小思就會馬上逃離現場，遠走高飛。因為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他不可能因此而坐牢。”
“那……也許他心存僥幸。”
“做了這樣的事，誰會心存僥幸，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潛水員一點兒也不慌張，似乎是在傳達別人的旨意一樣。”
我把劉小思也叫過來，班就先不上了。
劉小思知道大家開始懷疑他，無比詫異：“王總！你懷疑是我做的？不可能，伍師傅和我關係那麼好，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那為什麼你要支開其他三個人？”韓成問了。
“我沒有啊。”
韓成眉頭緊縮：“你怎麼知道線路有問題的，再說你們是潛水員，又不是電工，為什麼讓其他三個人去修理電路。”
“是米副經理說的，他說線路有問題，讓我們幫著看一下。我找不到伍師傅，和老陸忙著換衣服，正好這三個人都下班了，所以我才讓他們去看一下，其實也是米副經理說，他們三個人對電路有點研究的。我和就伍師傅關係好，之前認識，其他幾個人，我們是到了這裏才認識的。”
米副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