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路口可不是個好地方。”司機在後視鏡看著我，說著我不願意聽的話：“那地方毒梟遍地都是，可不是好人該去的。先生，你是要去安路口嗎？”
“廢話真多，你開你的車，別磨磨唧唧的。”
“哼，是麼。”
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巴掌：“你有毛病啊，陰陽怪氣的。”
這人停了車了，轉身掉頭過來，胳膊支撐在座椅上：“你是王野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我明白了：“你是雪狸派來跟蹤我的，對不對。”
“聰明人就是聰明。”
“你什麼意思。”
“帶你去個地方。”
不會是陳丹賣了我這個隊友吧，應該不是，我做的天衣無縫……
車子開的地方還是安路口方向，我知道不會那麼遠，飛機飛過來是六個小時左右。汽車可沒那麼快，現在天色不好，我料定他會在半路上再次停車。
就快到了，車子已經在減速。高速公路的荒郊野外，還有一些民房、農田，接著是一些高架橋，過去是林子和別墅房。司機在門口停車，看這個架勢，他們不打算瞞著我，是要直接向我表明雪狸的真實身份。
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門口站著一群墨鏡男，雙手背後，耳朵還有對響機。司機進去通報，然後邀請我進去，老子什麼也不問，跟著就好。不信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沙發上坐著的人，背對著我，麵對電視機，在削蘋果。我走到他正對麵的時候，還認出這個人是誰，在我的印象中，沒見過這個人。
“你到底是誰？”
“你一直在調查我，現在問我是誰。”他削了蘋果，卻不吃，反而去吃葡萄：“王家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笨了，你可不是這樣白癡的人吧。哦……對了，其實你蠻白癡的，隻是運氣好，身上有基因病毒，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
“你是雪狐？”
“不相信？”他拿了一把槍，對著前麵的電視機開了扳機，可是沒子彈：“哈哈哈，不用怕，不是為了殺你。其實我知道你的本事，要真的想殺你，你早就活不成了。你是個聰明人，我想跟你合作。”
“你想得到東北的那些東西，這個我幫不了你。”
“放鬆點兒。”他雙手按著我坐下：“我這個人很有誠意的，你也是做過生意的人，不要計較別的事情。生意人就應該是——打壞了門牙往肚子裏咽，一笑泯恩仇。隻要是有利益的好事，就都可以做。”
“我知道你的算盤，可是你殺了我父親，這筆賬不能不算。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以你的年紀，不可能是當年的雇傭兵。”
對方竊喜了：“沒錯，我確實不是。但我就是雪狸，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一樣，是雇傭兵之一，隻不過我的父親也是個頑固不化的人，所以我親手幹掉了他。我做了十年的毒梟，一直被人踩在腳下，後來去了國外，得到老外的幫助，他們永遠比我們國人更懂得利益兩個字的含義，所以呢，我才做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到底想做什麼，讓我幫著你害人？”
“不不不，我沒想過要害人。可是有人出高價要買下這批藥品，我不得已才殺了動蛇，他就是不肯說出東西的下落。沒辦法，為了錢，我可以不擇手段。如果我不這麼說，我的買主也不會放過我的。”
這貨說話的時候看上去陳懇，其實是惺惺作態，一肚子壞水。
你殺了我老子，我還得跟你合作，那我不是人畜不如了。
“抱歉，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得走了。”
“慢著。”